奇铭婼在去花晨月夕的途中,恰在北万字桥看见凌芸和秋菊往有凤来仪去。奇铭婼心中细算,正巧景明今日休沐。可当她似箭如飞奔至明居,却不见景明踪影。
“请塔娜郡主大安。”
忽听有人在对自己问安,失落的奇铭婼恍惚抬头一看,发觉自己已走回涵韫楼,而刚刚说话的人,正是春桃。
“起来吧。”
“谢郡主。”
出了涵韫楼,奇铭婼下意识回头一瞥,却见春桃依旧立在门洞口,低头绞着手绢。
“你知道景明去哪儿了吗?”
“啊?”春桃猛地抬起头,只看是奇铭婼问她。
看春桃目光呆滞,木讷不语,奇铭婼有些不耐烦,“问你话呢?”
春桃抬手指了指涵韫楼的东间,“......殿下在莲心房里。”
话未说完,奇铭婼扭头就走。可眨眼的功夫她却又折返回来,眼瞅着她直奔东间而去。
春桃心想这景明一向是不搭理莲心的,突然过来一定是有事问莲心,可不能让奇铭婼搅和了,于是急忙去上前拦着,“塔娜郡主,您进不得啊!”
哐当一声,房门大开,奇铭婼气势汹汹地冲进外间,不见一人,打量四周,却看碧纱橱虚掩着,一时怒上心头的她直朝隔间而去。
就在奇铭婼伸手推门的时候,隔扇门被打开了。只瞧面红耳赤的景明只穿着衬衣,赤脚跨出门来,而他身后的地面上一片狼藉。春桃傻站在房门口,完全懵了。
奇铭婼震惊不已,不敢相信道:“景明,你......”
景明满脸写着不耐烦,当即打断她,“你来干什么?”
奇铭婼全然失去理智,扬手甩了景明一耳光,瞬间夺门而去。
景明随手摸了一下被打的脸颊,啐了一口,抬眼看春桃哆哆嗦嗦地跪在房门口,冷冷道:“今日之事不准让王妃知道,否则......”
未等景明把话说完,春桃连连磕头,“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行啦,滚出去吧。”春桃不敢怠慢,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腰奔出去,紧紧地关上门。
景明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反应及时,还好春桃在外面拦了一下,可还是悬着心,他板着脸走向南榻,随口道:“把本王衣服拿来。”
话音未落,只看穿得整整齐齐的莲心,一手抱着景明的外袍和斗篷,一手提着他的长靴从里间出来。
景明抬手接过靴子,一边从靴筒里掏出长袜往脚上套,一边问莲心,“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我空口无凭,你念着他的好,不相信我也是自然,你不试一试他,怎知我就是骗你。”
话间景明已穿好鞋袜,起身朝莲心伸手要衣服。莲心送上景明的外袍,半信半疑地问他,“那香,真的可以吗?”
景明穿戴整齐,回身望着案上的香炉,伸手摆弄炉盖,“我之前的症状你是见过的,若非那东西没害处,他何必在你说自己身子不适的时候不让你上前呢?”
“难不成那香真能控制人?”
景明打开香炉的盖子,确认里面的香仍在燃烧,“越奚说,如果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是极有可能的。”
“这太玄了。”
“反正信不信都由你。”
“你要我如此帮你,就不怕我告诉小姐吗?”
“你伤她至此,你觉得她现在还会信你几分?”
一语诛心,莲心无言以对,羞愧地低下头。景明趁机,顺手将一颗香丸碾碎投进香炉,然后若无其事地将盖子合上。
那是他拜托越奚,从景晔送他的沉香里提纯出的恸情。
“你自小跟着凌芸,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也该庆幸是遇到了凌芸,换作旁人,你这条命早就没了。我来找你,只是不希望你因此憎恨她,继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弄得两败俱伤,枉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沉香的事,算是他借了我的手,但我发誓,我真的毫不知情。不管你信不信,他真的从未让我打探你们的消息,他只让我留意你们情绪,想找机会跟你讨我。”
“可是他真的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对你有意,我会察觉,还是你们自己毫不避讳抖露出来的。所以,过了这么久,你还没想清楚他到底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吗?”
莲心缄默,景明又道:“其实他对你如何,你自己现在心里最明白的,何必自欺欺人呢,出事至今他一直都没来过,对吧。”
“那我若答应你,可否跟你提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不想再妨碍你们了,能否在事成之后送我出宫?”
“之前凌芸就要送你离开,你被他蛊惑死活不肯走,如今才想通,不觉得有点晚吗?”
莲心跪在景明脚下,“殿下,当初是我痴傻,我已经在反省自己了,但求您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
景明嗤笑一声,“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和我谈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