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韩霄云正盘坐在地穴中央,双眼紧闭,封闭五感。运转着通脉法门,一股股的晦暗至纯的先天灵气正从黑太岁的体内被掠夺而出,他背脊上的天阙神脉冉冉发出辉光。
一旁的昌管事却是脸色难堪,额头密布着细汗。
此刻乃是压制黑太岁最关键之时,他全身灵气毫无保留的朝着阵旗涌去,那趴伏在石壁上的黑太岁,被阵旗困在,身上还插着九节剑,饶是如此,在察觉到自己体内的修为道行正在被掠夺后,极端愤怒的躁动起来。
全身肉块颤抖着,一道道黑泽灵气如同波纹般扩散出去,试图冲破制晧。昌管事顿时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精血,拼了老命才将黑太岁重新压制下来
直到半日后,那黑太岁才逐渐消停了,软弱无力的瘫倒下去,如同一颗巨大的心脏一般,微微起伏。
昌管事如释重负,一边继续维持法阵灵气,一边从乾坤袋中拿出丹药,就要吞入腹中。
就在此时,陡然间一阵铿锵之声从虚空传来,数十柄灵气而成的飞剑从四面八方袭来,昌管事大惊失色,不过反应也是极快,单手一撑,所剩无几的灵气化成一道雾气环绕,将飞剑抵挡下来。
然而,角度刁钻之处,又有一柄寒光四溢的黑剑极速袭来,叶藏一出手便是使出了全部能耐,剑势攀升到了极致,剑尖处形成一道极其锋利的剑芒,划破虚空,发出刺耳的呜鸣之声。
昌管事即便靠着强大的神识反应过来,但也无法抵挡,体内近乎亏空的灵气,维持阵旗的运转已是极限。
一剑枭首,鲜血四溅。
破誓剑回转叶藏手中,他旋即从巨石后缓缓的走了出来,朝韩霄云走去。
那阵旗没了昌管事的驱使,光凭九节剑可压制不住,黑太岁全身一颤,九节剑倒射出去,灵气四散开来,韩霄云赫然睁开双眼,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通脉之时最忌讳受到叨扰,如此则会重伤神脉,难以通出上品。
韩霄云此时也发现了叶藏,又瞧了一眼身旁被枭首的昌管事,满脸骇然之色。
“原来是叶兄,许久不见,愈发丰神俊朗了……”
韩霄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叶藏,脸色难堪的说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叶藏会出现在这里。
叶藏懒得和他废话,破誓剑分作三柄,极速袭去。韩霄云瞳孔一缩,全身六条神脉迸发出灵气,不过他刚刚通脉受阻,得到反噬,施展道法,威力远不足以往。饶是如此,六条上品神脉爆发出的灵气还是让叶藏心里一惊。
血色罡气席卷而来,叶藏丝毫不惧,剑势瞬时将其破开,韩霄云瞧的是心惊肉跳,面色一横,极速朝着裂缝口而去,只要离开此处,外面皆是他韩家弟子。不过叶藏已然先一步看透了他的想法,持着破誓剑,横拦在了洞口前。
“叶兄难道要赶尽杀绝?”韩霄云面色阴沉,咬牙道:“此番放我离去,日后我韩家决计不会叶兄的麻烦。”
叶藏冷笑了一声,摇头道:“你我都到这种地步了,韩兄还是不要说蠢话了。”
说罢,破誓剑涨满剑势,朝韩霄云围杀而去。
撑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韩霄云便是被三柄破誓剑洞穿而死。若非之前通脉受到反噬,叶藏恐怕也不能轻易的将其斩杀。
本以为是福源地,没想到却是自家的葬身之所。
螳螂捕蝉,终究是黄雀得利。
将韩霄云和昌管事的乾坤袋收起,叶藏心情大好的朝着黑太岁望去,感受到叶藏的目光,黑太岁有些不安的颤抖起来,此前道行受昌管事压制,一时半会难以恢复圆满,她此刻身上黑泽四溢,叶藏眼神一凝,急忙驱使阵旗,又将她压制了下来。
“想施展遁法逃走吗。”
这般两千多年道行的地宝之灵,所蕴含的至纯灵气,已是完全足够他打通天阙神脉了,绰绰有余。
不过他倒是没有打算杀了这黑太岁,若是将其逼急了,不管不顾拼杀起来,叶藏又不是洞天神藏的修道士,难以凭借现有的道行将其压制下来,何况动静闹的太大,恐怕会将外面的韩家弟子引过来。
七件阵旗仿佛吞噬灵气的黑洞一般,叶藏体内的先天灵气像是决了堤的在流逝,他手持破誓剑,对黑太岁道:“我只需要你一块五百年道行的分灵肉体,给我后便由你遁走,不然的话,我便会趁你灵力未恢复之前,灭了你的生机,千年成灵,如此得之不易的道行,你也不想一朝成空吧?”
叶藏面无表情,缓缓说着,此千年之地宝,自然能明白叶藏的意思。她挣扎了片刻,似乎是在抉择,叶藏则是加重了阵旗的灵气,手中的破誓剑也在寒光四溢。
黑太岁终究是妥协了,身上的肉块一阵蠕动,随后掉下一块小型的黑太岁,约莫人头般大小,不过内部却充盈着灵气,叶藏面色一喜,将那一小块黑太岁收入乾坤袋内。
黑太岁挣扎了一下,似乎是在埋怨叶藏,收了自己的灵肉,为何不撤去阵旗。
叶藏会意,急忙将七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