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秦无涯虽然对我们有生育之情，却无养育之恩。”
秦傅筹嗓音沙哑，红着眼睛说道：“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好脸色，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
秦凌空沉默了。
的确，秦无涯对他们，一直没有给予过父爱。
他们只要不如秦无涯的意，秦无涯就会对他们拳打脚踢。
不少时候，还把他们骨头都打断了。
秦凌空还好，毕竟有修行天赋，早早成为修道者，经得起打。
可秦傅筹就不一样了，秦傅筹头脑灵活，却不能修行，每次被秦无涯打了，至少都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秦傅筹躺在床上休养的时候，秦无涯非但没有去看望过，反而还会骂秦傅筹是没用的废物。
以前秦凌空对此没有深思，只觉得秦无涯当父亲太过严厉。
可现在仔细想想，好像并不只是严厉。
秦无涯，似乎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儿子看待。
他们，好像只是秦无涯养的两条小狗！“你再想想，秦无涯对表姐表妹们，是不是远远比对我们亲近，比对我们更好？”
秦傅筹再次提醒道。
秦凌空浑身打了寒噤。
秦傅筹意思是……他不敢往下去想。
再想下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就不是父亲秦无涯，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秦无涯！“所以你觉得，他之所以对秦梦柔那么好，也是因为……”秦凌空口干舌燥，对接下里的话，难以启齿。
“我希望不是这样，但事实，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秦傅筹沉声道。
这一刻，秦凌空只觉得头皮发麻。
种种过往，都印证着一个事实。
秦无涯，不是人，而是禽兽！甚至……禽兽都不如！“秦无涯当初之所以要选下任家主，不是因为他想退位让贤，而是他想找一个人，帮他处理秦家的事务，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干禽兽不如的事情！”
秦傅筹再次提出了一个猜测。
秦凌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凌空，秦无涯是魔鬼，是暴君，我们不能再任由他祸害秦家了。”
秦傅筹抓着秦凌空的肩膀，道：“配合陈先生，掀翻秦无涯。
到时候，你担任家主，凭借强大的修为，威慑外界。
而我做你的副手，帮你经营秦家产业。
你我兄弟二人联手，绝对能很快镇压秦家内乱，让秦家走上正轨。”
秦凌空低着头，内心纠结。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秦凌空终于抬起了头。
“好！”
他沙哑着开口答应。
最终让他决定和陈浩联手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儿子。
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重蹈秦傅筹的覆辙。
“我该怎么做？”
秦凌空抿着嘴唇，看着陈浩。
“带我出去，我要去挑选药材。”
陈浩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行！”
秦凌空不假思索地拒绝：“我带你出去，你跑了怎么办？”
即便他也是元婴中期修道者，但陈浩太邪门，他没有百分百把握能看住陈浩。
“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我还能害你？”
陈浩翻了个白眼：“再说，我跑了，不仅是害你，也是害了老秦。
老秦救过我，我怎可能恩将仇报？”
秦凌空听秦傅筹介绍了和陈浩之间的关系，却依旧没有果断地作出决定。
陈浩没好气地骂道：“我说，就你这幅德行，也难怪秦无涯不把秦家交给你了。
犹犹豫豫，能成什么大事？”
秦凌空眉头一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陈浩的一顿训斥：“猪脑袋，给秦无涯下的毒乃我特制，许多药材常人闻所未闻，一般人很容易买到错误的药材。
你如果派专门的医师去买药，万一医师将此事告诉了秦无涯，那我们可都得完蛋！”
秦凌空皱着眉沉思，终究还是同意了。
“你们在这等我。”
秦凌空撂下一句话，走了。
没多久，手里攥着一件衣服，又回来了。
“把衣服换上，跟我走。”
秦凌空将衣服扔给陈浩，随后对秦傅筹说道：“傅筹，委屈你在这待会儿。
你们三人要是一起离去，太过显眼。
你也知道，事关重大，我不能冒险。”
秦傅筹点点头：“我理解。
你们快去吧。”
陈浩换上了秦家暗卫的衣服，跟着秦凌空离开秦家，去往京都最大的药房，百草堂。
平日里，百草堂很热闹，可今天却门客稀少。
“老板，今儿是怎么回事，人这么少？”
陈浩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