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已经跑到内宅的凌芸被莲心拦住,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呀?”
莲心紧拉着凌芸往花园的隐蔽处,“小姐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看莲心神色紧张地打探四周,凌芸很不理解地问:“你这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确认无人过来,莲心刻意压低声音,“小姐,你真的不愿意嫁给三殿下吗?”
提到景明,凌芸有些心慌,“怎么啦?”
“你之前不是想嫁给他的吗?”
触及心底最敏感的话题,凌芸睁大双眼怒视莲心,拉高了声调,“你胡说什么呢?”
“嘘!”
看凌芸又放开大嗓门,吓得莲心抬手捂住她的嘴,“小姐,你小点声不行吗,别让人听见了。”
凌芸伸手掰开莲心的手,“莲心你今天很奇怪哎,我明明交代过你不许再提这事的,你怎么又说呢?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
“分明是你自己要嫁他的。”
“那不是没得选了吗,除了太子表哥,我就只认识三殿下呀。我也是怕鑫贵妃真的盯上我,竟没想到,她不是让我给她当儿媳妇,而是当弟媳妇。”
“那你就从来都没对三殿下动心?”
“呸呸呸,我以前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说出这句话,凌芸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转眼球,假装淡定自若,“本小姐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只是觉得他没那么讨厌,再说了,那天也是形势所迫,他那么说也只是在替我解围而已。”
“可是,他的确瞧见了你的脚,你若不嫁他,你会被处刑的!”
在此之前,凌芸本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但看如今这情形,自己和景明的婚事怕是真的覆水难收,已成定局。
不是吧,这么快!
景明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这该怎么办?
“莲心,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家小姐知道。”莲心想起七夕当日,景晔跟自己说过的话。“其实,我三哥之前订过婚,是鑫贵妃的内侄女塔娜郡主奇铭婼,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恍然回神,拿定主意,莲心试图拉回凌芸神游的心思,“小姐你别再瞎想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赶紧说。”
莲心再次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才敢凑近凌芸,低声道:“我听说,三殿下有喜欢的人,还和那人有过婚约。”
“他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啊,但是有婚约这事,你打哪听来的?”
莲心不假思索地回答,“外面的人都这么传的。”
“他是皇子,若是真的有婚约,那为什么没有圣旨昭告天下呢?”
“小姐,这是真的,事情虽有些年头了,但我听说女方来头可不小,好像是什么地方的郡主,对三殿下一往情深,宫里的人都以为他俩会成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何最终没有走到一起,而且,传闻说那郡主的样貌与你有几分相似。”
“你说什么?”
莲心为了使凌芸信服,特意还添了一句话,“你要不信,你大可去问问公主啊。”
听莲心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凌芸的心里存了个疑影,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教训起莲心来。
“你这死丫头,一天没个正经,竟听那些闲言碎语,没事就嚼舌根,平时惯着你些,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听那些嬷嬷、妈妈们私下胡诌,你给我记住了,流言不可轻信!”
凌芸不愿再跟莲心争辩,说完这话就想要离开,可刚一转身就看羲氏领着荷心站在不远处,紧跟着转过脸的莲心,看到面无表情的羲氏正站在外面,心里顿时一惊。
正院的后罩房里回荡着木鱼声,荷心和莲心立在廊柱前,面面相觑,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多时辰,莲心有些不耐烦,憋了一肚子话,又琢磨不透,却丝毫不敢吭声。
这大白天的,夫人到底在密谋什么,不就是小姐不愿嫁给三皇子吗,用得着避人而谈吗,平时那么宠着小姐,不嫁给太子都可以,怎么换成三皇子就行不通了呢。
凌芸八岁那年冬天,莲心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迎着漫天的大雪,饥寒交迫的她恰巧晕倒在阮府门前,被凌芸所救,在得知她的遭遇之后,好心的羲氏收留了她。
进入将军府之后的日子并没有莲心想象的那么好过,在这里根本没有显赫家族的样子,一大家子二十来口人,就挤在一个三进院的小宅子里,而凌芸的亲祖母却无视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住在隔壁的大宅子里,享受着阮戎韶给予她的奢侈生活,养尊处优。
丙戌年四月,在凌芸离开靖都后不久,受东都沉船案波及,烨帝一道圣旨,阮戎韶被夺镇国公爵,圣裁阮戎歆顺位袭爵。阮氏两兄弟多年的积怨一朝爆发,竟上演了一出兄弟阋墙的分家戏码。
一身军功的阮戎歆不费吹灰之力继承了阮家祠堂,阮戎韶空剩族长之名。最终,被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