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轩辕御川心绪不宁,得了胡鸾飞给予的灵泉后,他留了个心眼藏了些许至茶壶中。
不料皇后服毒自戕,已无回天乏力,父皇焦心,儿臣焦急。今已知生恩易报养恩难还,虽自小不喜皇后,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养母。若此刻冷眼旁观,未免过于狼心狗肺。且皇后除了控制欲极强之外,其他无伤大雅。
皇后苏醒,那些太医和宫人侧目而视。
不消一刻,便被轩辕隶揽入怀中。皇后哭得凄厉,参他“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且宠妾灭妻,而置正妻于不利之地,致使她人眼中她这个皇后无威严可言”等语。
轩辕隶惭愧,即封赏凤仪宫上下。
该文书一出,后宫佳丽无不讽刺。
胡鸾飞心中虽十分不解,面上却全无一点幽怨,仍是战兢兢地立于原地,交代过轩辕御川,将离别之言转告皇后与轩辕隶,安排妥当,却是自己独来独往,回至冷宫,带上乐瑶重返桃花村。
这日,闲来无事,胡鸾飞想起去年收成的高粱,因着去年蝗虫过境,高粱的产量并不可观。
高粱可酿酒,她打算酿一点存着留给戚司辽凯旋时庆贺。
正当她挺着大肚子把高粱放入蒸锅,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往外一看,竟是阿娘。
胡鸾飞立马放下手头的事跑去开门,阿娘戴着斗笠,微垂着一层轻薄的白纱遮挡容貌,她穿着一袭白衣,牵着一匹瘦马停在门前。
母女许久不见,见面痛哭流涕。
胡鸾飞紧紧拥着阿娘,哭得好不伤心,似是要把多年来的委屈和苦难通通宣泄。
“鸾飞,你听我说。”阿娘小心翼翼拉着胡鸾飞进屋,掩上门,再往屋里走,直到门都关紧,才小声说事:“最近皇朝动荡,你哥哥…也就是北裘现在的太子爷,他的支持者有倒戈三皇子的迹象,你若有幸遇到哥哥,切记要他保命为重,同时别太感情用事。三皇子不比二皇子心思单纯,城府颇深,且又是淑妃之子,更有个能打仗的舅舅…”
“阿娘莫怕,哥哥有皇后护着,不会有事的。”
提及皇后,胡翠微脸色微变,“我与皇后的恩怨上升到你死我亡的程度,她怎肯护着川儿。”
“现如今皇后只有哥哥一个依靠了,他们唇齿相依,缺谁都不行。况且…”胡鸾飞欲言又止,觑着眼前人的神色试探性地说:“轩辕隶突然醒悟,总觉得这些年委屈了皇后,表现得老愧疚了。”
“若真如此,我倒还放心些。只怕皇后并非真心待你哥哥…”
“别想太多,有机会再安排你和哥哥见面。”
胡翠微动容,免不了又落了一阵子的眼泪,“以后能见面最好,眼下太后不肯放过我,我来这里是为了告别的。”
“阿娘要去哪?”胡鸾飞心里拔凉拔凉的。
胡翠微道:“你阿叔要带我浪迹天涯,远离尘世的是是非非。”
“不管我们了吗?”胡鸾飞的嘴巴微微颤动,想再说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胡翠微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我怕太后赶尽杀绝连累到你。鸾飞,再等几年,等太后老到无法动弹,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胡翠微并非软柿子好拿捏,虽是良善之人,亦是软弱无能。胡鸾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好尊重阿娘的选择。
临别时,阿娘给了她一大包裹,里边装满婴幼儿的衣裳,还说待她生产那日,自会回来帮衬。
胡鸾飞不抱任何希望,阿娘行踪飘忽不定,如今有了新的生活,更是不必替她担忧,所幸叫她别老回来桃花村,以免太后的人察觉。
阿娘深知胡鸾飞的决策,依依不舍的骑马离开。
乐瑶忽然问:“为何不留阿娘在此养老?”
胡鸾飞自嘲:“阿娘向往自由,喜欢流浪,喜欢无拘无束。她若想长留桃花村,又何必来说告别的话。”
今阿娘已四十有五,虽年纪大,胜在风韵犹存,得一大叔死命相互。老年开花,自然不喜在年轻人群中碍眼。
胡鸾飞送走阿娘,便投身于酿造高粱酒的过程中。途中与乐瑶聊起附近荒山以及春种农忙之事,胡鸾飞恍惚记得那片荒山除了之前种下荔枝龙眼的那个山谷,还有差不多五百亩坡地,在这些坡地上,因着去年事多,现如今长满野草,正好满足羊咩咩的饥饿状态。
不过,她还想种些其他果树。
她们这里的山区,种果树的人很少,所以买苗很不方便,价钱也贵,一株三四年生的当年结果苗,至少也要十两银子,胡鸾飞心疼钱,费了一番口舌,人家也不见愿意打个折。
索性就不在北裘购买了,直接从空间里以物换物。
换了些木菠萝苗和李子苗一共一千多株。
胡鸾飞规划着哪个苗圃种植哪些果树,做了几个标识,又用空间溪水灌溉,等到今年秋天到来的时候,大有可能能摘上果子了。虽然说数量上可能会少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