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
“定制，是哪种定制呀？"南伊吞口水。
“以你为设计灵感，女士。"里昂摊手，“Evan是个暴君，他总让人做不可能的事。”
商明敛似笑非笑：“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相信你已经得到灵感了，里昂。不要得罪你的金主。”
里昂怪叫：“什么金主！你根本不用出一分钱！”他说着,转过一个拐角，三人拐入一条走廊。没了大厅那样的挑高设计，这里变得很像电视剧里的复古酒店走廊。明明城堡外观看起来有些岁月磋磨的痕迹，但内里却是别致而干净的，像是古老的英式设计。
唯一的便是，少了印象中沉闷的熏香味。
或许与俱乐部有关？
里昂将两人带到一层角落的小房间，探手将门往里推开，率先走了进去。南伊跟着踏入房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拖长坠下的璀璨水晶灯。而后，是堆满整个房间的人台与碎布料。
有些人台倒落在地上，有些则被安稳放在角落。甚至部分人台的脖子上，还坠着大串彩宝项链，折射出各色幽暗光泽。更多的，则是大头钉与平纹布。密密匝匝的大头钉将平纹布钉在人台上，蜿蜒成主人喜欢的样式。
许多人台上的作品已经初见雏形，即使只是平纹布装点的素稿，也依旧能窥见它成品的浮华。
衬着鸢尾花纹的厚重地毯与墙纸，南伊站在房间中，感觉自己像是窥见纸醉金迷时尚圈的一隅。
商明敛跟在南伊身后进来，在房间里巡视一圈：“看来我给的零花,没有被你拿去赌马。”
里昂踢了一脚地毯上的碎布：“你的意思是我赌马一定亏？”“Bro,你赌什么都亏。"商明敛平静称述。里昂立即投降：“OK，OK。让我们来看看南女士的战衣。”南伊跟着他，绕过迷宫一般的人台，走向房间正中。璀璨水晶灯的正下方，一个人台静静立着。它的身上，是一条平纹布钉成的礼裙，大裙摆从铺开的裙边向上收拢，花苞般的形状中止于腰部。
而后，是两条布料交叉拉成的开衩低领。
里昂不愧是顶奢的准首席，手像女娲一样巧妙，硬生生把难训的平纹布规整成美妙的画卷。就连每一条褶皱，都掐得恰到好处，像流动的水与云。可惜商明敛只看一眼，便将这条裙子否决：“NO，公主裙不适合她，她需要衬托她的。”
这话一出，南伊一惊。
她心目中，这种艺术家都很傲慢自我，很难接受他人在作品上的插手。如果他们能接受他人的插手，那他们便成不了艺术家。果然，里昂抱臂，露出不乐意的神情：“Evan，你很不讲道理。”南伊也觉得商先生有些不讲理。
商明敛随意在身旁柜子上一靠：“我相信你也这么想。”里昂盯着他，半响，脸上表情变戏法似的一变，笑着走上前同商明敛对了个拳：“果然，你一直都懂我。”
“给你的缪斯量体，然后，我带她去睡觉。“商明敛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北京时间凌晨两点了。”
里昂立即翻出量体的软尺，但走到南伊身前时，他才犯了难。某人目光太灼热，要把他的后背烧出一个大洞。他伸手，想把软尺贴到南伊身上，又收回手，又伸手，又缩回。南伊露出明显疑惑的表情。
里昂颤颤巍巍：“可以把大衣……脱掉吗？”南伊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商先生的大衣。商先生的尺寸较她来讲实在是大，原本穿在他身上及膝的衣服，在她身上，都快遮完小腿。
更别提宽阔的肩与欣长袖子。
原来方才大设计师不停的踌躇，是在斟酌措辞。她忙不迭把大衣脱下，挂在旁边人台上，迅速站直身子。然后，她又看到设计师捏着那条软尺，拿起又放下，反复多次。就在南伊将要问出声时，里昂转头，郁闷对商明敛道：“你的眼睛快把我烤熟了，Evan。自己来量吧。”
商明敛欣然点头：“好。”
里昂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南伊在大衣下还穿了件oversize休闲外套，这样依然难以量体。但他已经没有勇气让这位女士再脱一件。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再开口，身后这位老同学，会对准他的后脑勺来一枪。毕竟在瑞士，持枪是合法的。
商明敛接过软尺，要开始量体时，明显也发现了南伊外套的不便。“你里面有其他衣服吗？"商明敛问。
南伊眨眨眼，不明白他问问题的缘由。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细吊带背心。
“穿了呀。"她点头。没人说过吊带背心不算衣服。商明敛接着道：“外套脱了。”
“哦，好……啊?“南伊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外套大了，不方便量体。"商明敛耐心又解释了一遍。南伊猛地攥紧外套拉链口：………不脱行吗？”“不是说有穿？“商明敛不明白，哄着，“乖，早点量完，让里昂熬夜给你做新裙子。”
里昂：“喂！”
商明敛没理他，冲他摆手示意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