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老奴这心里,真是...”
说着说着,眼眶里竟是有泪花在盘旋,似是要哭出来了。
张桂芬连忙道:“您要是再这样,连我都要掉泪了。”
张嬷嬷连忙擦了擦眼睛,笑道:“老奴这是高兴。”
张桂芬道:“今早我与侯爷用膳时,蓁儿那丫头忒没规矩了些,莪与侯爷用膳,她竟是敢插话,想来平时在侯爷身边也是如此?”
田蓁曾是她的贴身丫鬟。
张嬷嬷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由于她与那叫蓁儿的丫鬟,都是从张府里过来的。
所以,张嬷嬷平时管教婢子时,对蓁儿平时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桂芬语重心长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后嘱咐府里的下人,谁若敢再没规矩,一律乱棍打死。”
打死?
张嬷嬷有所惊骇。
这位自个儿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平日里是极为与人和善的。
没想到,做起事来,竟是与老夫人一般无二,同样的雷厉风行。
“是,老奴记下了。”
张嬷嬷恭敬地说道。
张桂芬道:“从明儿个起,由宝珠跟着老爷,让蓁儿先留在我身边,我先教她一些规矩。”
“从我这里出去的丫鬟,照顾我时用几分心思都罢,但若是伺候老爷,不能以十全心思,休怪我不认旧情。”
说罢,她又下令,让蓁儿跪在自己屋前受罚,同时,让府里所有下人都来观看。
张桂芬嫁给卫渊,上无公公婆婆,按理说,只要过来就能直接管家。
但是,她的母亲考虑的实在是过于周全。
侯府里管事的,几乎都是从张府过来的人。
其目的,就是要让张桂芬过来以后,可以省事许多。
但那些人,自持是国公府的老人,来到这侯府里,处处都高人一等,张桂芬又岂能不知?
今日那田蓁所犯之错,本是一件小事。
可张桂芬担心,长此以往下去,那些下人们,在自家夫君面前,也摆出国公府出身的谱该怎么办?
必须要让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也必须要让那些过来的国公府老人知道一件事,无论国公府还是侯府,谁若想摆什么谱,那便狠狠罚之!
蓁儿体质柔弱,跪地上不足半个时辰,便已然有了种要昏厥的意思。
见状,张桂芬觉得差不多了,手持利剑,让宝珠弄来一根木棍,便走出屋子里,看着站成数排的侯府下人,大声道:
“你们有些是出身于国公府,有些是被买来到这里,可今日我要说的是,无论你们之前在侯府,在这个家如何,我都不过问。”
“但从此以后,谁要是敢做出有辱我卫家门楣,不懂规矩的事情,形同此木!”
说罢,张桂芬一剑落下。
她们赫然见到宝珠姑娘拿来的木棍,已经一分为二,见状,众人无不胆颤心寒,纷纷作揖道:
“请夫人放心,奴婢们明白了。”
张桂芬一脸肃然,“大声些!都没吃食还是如何?!”
众人顿时又大声道:
“夫人放心!奴婢们明白了!”
见状,张桂芬才让田蓁起身,待众人退下后。
张桂芬才看向膝盖已经跪得浮肿的田蓁,语重心长道:
“你曾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我今日罚你,一来是你犯错,二来是若不罚你,那些国公府出身的老人们,便事事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这是上好的药膏,你回去之后涂一涂,听说你家中有个小弟,正缺活计,我让他去一间铺子里当伙计,多劳多得,也算是给他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机会。”
“切记,若在犯错,你便收拾东西,滚出侯府!”
原本心存怨念的田蓁,此刻就只剩下感激涕零,接过药膏,连忙恭敬作揖道:
“奴婢明白了。”
张桂芬点了点头,吩咐宝珠,道:
“今后府里的婢子们,由你来管。”
“告诉府里的下人,我张桂芬行事,一向恩怨分明,有过必罚,有功必赏。”
“这两日因我与侯爷成婚之事,府里上下操持得当,一人赏二两银子。”
“但若今后犯错,就滚出侯府或是乱棍打死。”
一旁站着的张嬷嬷听到这话,瞬间瞠目结舌。
这哪是管家啊?
是将国公爷管理军队那套方式给拿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