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有这么一段吧,”
说着合手作揖,“老祖宗要是真的有灵,便该把他们这对贱人都取去,好给凌芸解解气,也省得他们再来坑我们羲家,败坏我们的名声。”
“是你,对吧。”
倏然听到身后传来这句话,远远站在长廊上观望的羲瑶回眸一看,只瞧凌君淡然自若地走来,并肩驻足,转头瞥了自己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顺心姓阴,也是老祖宗母家那个获罪旁支的重孙女,而且,她是阴艳琪同父异母的嫡出姐姐,又赶巧......”
“要怪,就怪萧旻岐提前休沐!”羲瑶打断凌君,不屑道:“他定料想不到凌芸会带着景明跟姑姑一起回来,可以阴艳琪的性子,她偏偏不会告诉萧旻岐实情,她巴不得让凌芸看看自己跟萧旻岐有多么恩爱,但她更好奇,凌芸到底嫁给一个怎样的人,并且希望用之前的婚约和丑闻让凌芸难堪,妄想离间他们。”
不经意间看见景明从西厢房出来,正不急不慢地走向灵堂,凌君冷笑一声,“哼,等着看戏吧!她一定想不到,景明就是当年的男主角。”
阴艳琪这一耳刮子挨得有些蒙了,只瞧她的脸转瞬便肿了起来,五条手指印清晰无比,却还趁着凌芸推搡萧旻岐的缝隙准备开溜,不想才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便出现了一双龙纹靴子。
顺着孝服由下至上看去,阴艳琪艰难地仰着头,突然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
不染而朱的唇,挺立的鼻梁,深情的杏眼,浓墨的剑眉。
阴艳琪不禁在心里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旻岐竟连半分都比不上他,不晓得他娶亲了没?
景明朝阴艳琪冷笑一下,不屑道:“闹得老祖宗不得安生,还想跑啊!”
接着便朝几个婆子扬了扬脸,婆子们机灵,立马上前拿了帕子堵住阴艳琪的嘴,架了她出去。见状,看覃氏示意,舒心忙拉着那个奶妈子带着孩子一起出去了。
“你何必跟两个不知好歹的人混闹,作践了自己不说,若是传了出去,说羲家的五小姐跟那个泼妇一般骂街似的没教养,你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凌芸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又说了这样一段话,犹如被雷惊了似地恍然大悟。
她猛地转过身,发觉景明正蹙着眉看着自己,甚是怜惜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闹出洋相了。
不,不能让景明知道,我和萧旻岐订过婚。
不,不可以,绝不可以!
凌芸突然强露出笑脸,迎上景明道:“景明,你醒了,你饿不饿?走,我带你去吃东西。”说着便拉着景明欲往外走,可景明却原地不动地死盯着跌坐在地上的萧旻岐看。
凌芸一时尴尬,很不自然地想圆场,“景明,你别误会,他们只是老祖宗的远房亲戚,他们就是因为穷疯了,他们老是来闹,我就是一时生气乱了分寸,想给老祖宗出口气,是我失态了,是我给你丢脸了,有什么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里好不好,我......”
未待凌芸把话说完,景明突然打断凌芸的话,指着萧旻岐道:“从前的事,我可以看阮家的面子不跟你计较,但现在我是凌芸的丈夫,你有什么大可冲着我来,犯不上把凌芸也牵扯进来,索性今日你们两口子这丧也哭了,也算是尽孝了,这便打道回府吧。
还有,拜托你像个爷们一样管好你的婆娘,你们萧家便是真穷死了,也不该羲家给你们兜底,如今老祖宗也不在了,你们是死是活,便都跟羲家无关了。我把这丑话说在前头,日后你还胆敢再放任你婆娘来羲家无理取闹,可别怪本皇子以权谋私,让你萧家旧债新偿,加倍奉还!”
凌芸恍惚,旧债新偿?
萧旻岐苦笑了一下,“我萧旻岐能有今日,当真是活该!”
景明冷笑一下,转过身拉着凌芸往外走,可凌芸傻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景明,吞吞吐吐地试探道:“景明,你知道了啊。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怕你会误会我,然后一生气就不要我了。”
景明伸手将她鬓间的碎发掖在耳后,安抚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其实,你没有必要瞒着我的,让我早一点知道,你就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不是吗?”
突然,凌芸踮起脚,伸手环上景明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景明也迎合凌芸,一手环上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将脸贴在她的耳边道:“以后有什么事别再自己担着,你要记住,你再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了,不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
凌芸将头埋在景明的颈间,已是泣不成声。闻风赶来的佀氏和羲氏站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幕,不禁对视,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