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间里只有父子两人面对面而坐,香烟散发出缭绕的青烟在光暗之间肆意的穿梭。
房间里略有些呛人的烟味,就像两人的心事一样沉重。
没有人说话,死一样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珀琉斯像是回忆一般的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四岁,或者五岁?”
“我就开始接受一些简单的训练,知识上的,还有体力上的,从小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告诉我,我背负着两个家族的责任和使命。”
“在其他人还在享受各种有趣的儿童乐趣时,我却已经开始进行轻量级的军事训练了。”
“他们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傻子,看一个怪物。”
珀琉斯点了一支烟,香烟嘴放在嘴唇上的时候有些干,有些粘,仿佛那年他坐在车上看着那些在广场上挥霍时光的孩子们一样粘稠。
“从小到大,不管是文化课,还是军事训练,我都是最好的,每个人都告诉我,我正在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家族至高的高光时刻将由我来实现,我将成为联邦军方最璀璨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我一直在这么做,为这件事努力,我放弃了很多东西。”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的苦恼,因为我发现那些人说的话,我听不懂,他们疏远我。”
“我没有什么朋友,孤独没有击溃我的心灵,反而成为我走向强大道路上的养分。”
“我遇到过很多的困难,我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哪怕有时候我也会有低谷,但最终时间会证明,我能重新站在最高处。”
他谈了谈烟灰,又吸了一口,这才抬起头看向他的父亲,对过去的回忆与总结,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你现在却说,跪着能解决一切!”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得跪下来,当初为什么我还要那么努力的拼搏?”
没有愤怒,没有激荡,只是很平静的疑问句式,就像是在问“你他妈晚上吃了吗”一样从容,平静,在句子结尾还略带着一些翘舌音,显得有些俏皮。
珀琉斯的父亲看着儿子平静的模样,他露出了一些笑容,“其实你有答案,而这是你这些年来所拥有的东西!”
“我们可以失败,但我们不会放弃!”
他说着顿了顿,“国会对我们动手很大概率我们待不下去了,你的爷爷他们没有打算离开。”
“他们如果离开了,联邦政府和国会就不会停下来,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也不会走。”
“你必须走,带着我们最精锐的力量,离开联邦……”
珀琉斯没有问他为什么他们要留下,也没有让他们和自己一起走。
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和方案,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用两个家族的灭亡,来换取珀琉斯的离开,只要他能进入避难所,任何一个避难所。
以他的能力,他带走的那些兵力,都能轻易的夺下一个避难所的控制权。
只要人还活着,血脉还在延续,就有未来。
“也许我们可以……拼一下……”
“我知道这很蠢。”
珀琉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的父亲笑骂道,“你知道很蠢,还和我说?”
他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然,拼肯定会拼,如果不拼,你怎么离开?”
“只是……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算了吧。”
一旦发动内战,能有多少人支持他们,这是一个问题。
联邦并不是一个封闭独裁集权的政府,每一个联邦公民从小就受到教育,他们可以说不!
这种自由散漫的风气让联邦人很乐意去质疑权威,虽然军队是讲究一个绝对服从的地方,但只要利益集团利益输送的节点,没有降临到每一个具体的士兵的身上。
这些士兵,这些真正去执行杀戮命令的“终端”,就不可能站在他们这边!
为什么海军冲锋队他们有信心控制得住?
因为海军冲锋队里的每个人,都和他们有着关系到切身利益的联系,同时珀琉斯的家族也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所以他们可以为这些人卖命,但其他人,不可能。
人们对内战的抗拒是很明显的,哪怕整个军区的军官都是他们的人,这些士兵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只要消极对待,就足以让他们的反抗毫无意义。
也许一开始,他们能够表现出一种对抗的决心和士气,但这种对抗的立场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特别是其他三个军区站出来,表示明确反对内战,甚至愿意把他们的反抗摁下来的时候。
海军的士兵们就会放弃抵抗,举手投降!
所以拼一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拼,就是去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的。
珀琉斯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在最后这一刻,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他的父亲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有几个地方你可以过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