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朝身后四位古怪亲卫微微偏头。
那两位鲜卑大汉,立即上马,紧跟朱玉衡身后。
很显然,是随他一齐出征护卫。
欧阳戎余光忽然瞧见,
朱凌虚身后那个背剑道士,似是觉得前方寒暄敬酒的戏码无聊,左右张望了下,转头,朝容真微笑搭话。
容真丝毫没有正眼瞧他。
某刻,冷眸偏转,看了眼那个气息寂灭、没有存在感的头陀僧。
少顷,喝完饯行酒。
“那本王就祝朱都尉胜报传来,待回浔阳城,王府设宴,请朱总管与朱都尉喝庆功酒。”
离闲含笑留步。
“哈哈,王爷客气了。”朱凌虚摆手。
“多谢殿下抬爱。”马上的朱玉衡表情不变,微微弯腰。
朱凌虚不忘回头叮嘱长子:
“陛下和王爷们都看着呢,此次率军出征,独当一面,切忌冲动……兵贵神速,按时抵达抚水县,不许延误军令。”
“是。”
今日正好是陈幽在西城门值班,守备城门。
刚刚离闲与朱凌虚、朱玉衡父子聊天间隙,欧阳戎走去与陈幽谈话,恰好站在城门口。
此刻,伴随践行结束,朱凌虚父子准备出城。
陈幽立马带人去开城门。
留在原地的欧阳戎,站在城门前的桥洞下,陇袖回头。
朱凌虚父子与十位亲卫骑马上前,也在城门前的桥洞下停步。
后者人多,人高马大。
迎面走来时,欧阳戎的站位显得有些挡住主道。
于是,他微微偏转身子,自动让开主路。
除朱凌虚、朱玉衡、黑袍头陀僧目不斜视外,轻佻道士等其它亲卫们纷纷侧目看来。
两队人,同处于城门桥洞的黑暗中。
欧阳戎身姿修长,一袭单薄文衫,孤立马下,被挤于边缘。
其他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这道文弱书生的身影。
气氛寂静。
随着咯吱咯吱的铁链滚动声响起,城门正缓缓打开。
“嗤——!”
突然有一声嗤笑响起,即使在咯吱链响的桥洞内,也显得十分刺耳,众人皆听到。
欧阳戎平静转头,看了眼那嗤笑之人,发现,是朱凌虚身边携带的六位原亲卫之一。
这汉子颈脖处隐隐有鞭痕未愈,用皂袍衣领遮住,此刻,他手抓缰绳,昂首等待,不瞧欧阳戎,可嘴角弧度十分讥讽。
其它亲卫见状,或是懂得内情,呵呵跟笑;
或是如轻佻道士那样,颇为好奇的看了眼马下似是受辱的俊朗青年,不知此子怎么作死得罪了朱凌虚与亲卫。
朱凌虚像是暂时耳聋,过了好一会儿,城门即将洞开,才后知后觉的转头,
他先是瞪了眼名叫陈老三的亲卫,然后回头,老脸歉意:
“欧阳长史别误会,这厮混不吝的……但绝不是那意思……”
这是,咯噔——!一声重响,城门已经完全洞开,欧阳戎摇了摇头,平静侧身,摊掌示意。
朱凌虚见状,自若点头,率领十名亲随,骑马出门。
至于朱玉衡,全程目不转睛,像没看见欧阳戎。
一群武人扬长而去。
“岂有此理,这些武人未免也太嚣张了……”陈幽压着火气嘀咕。
“无事,做好咱们自己事吧。武人常上战场,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自然言语无忌一些。”
收回目光,欧阳戎反而安慰起陈幽,后者佩服。
送行结束,众人散去,欧阳戎送离闲回王府。
往后几日,欧阳戎一切如
旧,安心做着手边之事,而江州前军的整训,也陆续完毕。
根据朱玉衡前锋最新传来的消息。
前锋已经突入洪州境内,为大军探明一条道路。
收到军报,朱凌虚的前军大部队,准备开拔。
时间暂定后日。
欧阳戎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坐在大堂内处理公文,眼下战时状态,江州大堂需要配合朱凌虚的前军,事情有些忙。
这估计也是朱凌虚一直不与他明面翻脸的原因之一,还需要他这个熟悉江州事务的长史配合后勤工作呢。
“明府。”
燕六郎气吁吁赶来,匀了会儿气,递上一张纸条,凑到欧阳戎身边耳语:
“这是李栗在浔阳城经常出没的几处地址……
“还有你让我打探的吉水县消息……那个吉水县尉赵如是,被陛下兴起,封为游击将军。
“其实就是个虚名,不过,前几日,王冷然、朱凌虚派他率兵处理吉水县周边几座投降县城的收复事宜……截至昨日,已收复完毕。
“此人这两日预计返回浔阳城,对朱凌虚、王冷然汇报工作,看来要受提拔了,这趋势,官阶可能会转入征讨前军,领一支队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