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站在蔷薇丛中,翩翩起舞。以往那些并不感兴趣的古典舞步成为吸引注意力的利器,月光下,身着芙蓉色礼裙的女孩华为神女,明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全程却美不胜收。像文艺片电影中的绝美片段。
让人念念不忘。
他是个恶劣的人,看见美的事物,忍不住迸发出坏心思,因为当时正好在考虑联姻的事,他便自然而然地将计划打在她头上。只是中途出现了意外,一次次改变计划。
最后阴差阳错,她依旧成了站在他身畔的那个。
领证后他偶尔也想过,是不是老天总算开眼,让他得偿所愿一次,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一次好的预兆,象征他的一切计划都可以开始实施。但后来他才发现,她不是“恶的起点”,是“美的开篇”。
明明不是多真善美的性格,却一次次在不经意间把
他从悬崖口拉回来,她的存在似乎就是在向他证明,这个世界其实很好。
除了报复,还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一爱上她。
说完这些种种,沈枢将面前人拉入怀中,薄唇贴上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抱歉,这个故事可能有些不太美好。”
他如是道
整个人被他搂住,乔知懿摇摇头,昂着小脸,笑意只增不减:“这其实是个很美好的故事。
“嗯?”
“不要把它当做经过,要当成开始。”
“它是过去,它的意义是让我们在合适的时间彼此相遇,喜欢不是片面的,因为现在的你是由过
去的一点一滴组成,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沈枢。
她的眼睛亮晶晶得闪着,神情真挚赤忱,倘若将星星捉在手里的小孩。
这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她垫脚,唇瓣凑近,在他嘴角落下一记。
她想吻一吻曾经那个执拗少年。
“沈枢也好,沈伽蓝也罢,这都是你。”
“当你完全接纳了自己时,才是真正的自己。”
大掌扶在她腰侧,另一只手则是贴近她的后脑,他眯了眯眸,加重了这个吻。
大脑因为这个浓厚暧昧的吻变得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脸颊又红又烫,沾在唇瓣上的水渍一闪一闪的,相当惹人注目。她气得锤了他一拳,忿忿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沈伽蓝跟沈枢一样,也是个大变态!”
沈枢哑然,嘴角的咬痕同样显眼:“可我怎么记得,刚刚挨咬的人是我?”
“谁管你!”她哼道。
沈枢笑而不语,将她抱得更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在这样的氛围下,似乎任何字句都会扰乱原本步调。
乔知懿阖上眼睛,鼻尖全是独属于他的沉木香,让人心安。
脸颊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头,胸口的嫩芽正翠窣地生长着。
脑海中不断重复他刚刚说的话,配合着那些照片,正用一种更为具象的方式呈现。
忽然想起之前偶然看到的一句话。乍一听热血沸腾,认同感满满,可再细品,又弥漫出羞于启齿的中二一究竟什么样的结果,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想着笑着,她笑出了声。
试着推开男人的胸膛,她又抬起头坏笑:“我发现,你好像洋葱呀?”
沈枢当起捧哏:“为什么?”
“需要一层层的剥开。”
沈枢失笑:“傻瓜,洋葱又没有心,剥开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供人剥开的过程。”
乔知懿歪头:“所以你是在提醒我,你有心吗?”
“我有没有,你不知道?”他反问。
乔知懿不答,只抿唇笑着。
他就站在这里,明明和之前每一次都一样,体态一样,气质一样,甚至就连穿的衣服也大差不差,可她知道,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温柔又专注的目光,视线对上那一秒的温和,以及看她靠近自然而然张开的手臂。
哪里都一样。
哪里也都不一样。
从男人怀里跑出来,她拍了拍自己烫呼呼的脸,又轻咳一声:“沈先生,你亲爱的太太要邀请你今晚去约会。”视线之中,是她伸出的手。
纤细,白皙,娇嫩,不堪一击。
与后来他覆上去的自己的那只,天差地别。
“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