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多了些,咱们剑宗派出去的弟子都多了许多。”
“先前枢留城那道侣夫妻也不知是什么人,竟是能对付无根秽雾。”
“对了,师兄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北荒清州追缉一个叫滕香的女修吗?她这次去了西海酆都,竟是得了魁首,进了八擎柱阵眼里,还没出来呢。”
“诶,师尊说那须弥洞是彻底要压不住了,可说了这么久,北荒清州还没什么动静,这话也不对,北荒清州如今动静可大了。”
“那大巫主娶了妻,忽然就娶妻了,我师姐们都伤心坏了,连夜多练一万次剑。”
“那大巫主的妻子叫朱玉,从前没听说过这名,说是生死境十三境修士,如今已是北荒清州长老,和那大巫主情意甚笃……”
“你说她叫什么?”
粗粝低沉的男声忽然打断了弟子的话。
弟子被惊醒般抬起头看过去,便见趴在岸边死尸一般的男人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尽是胡茬,看不清面容,只一双眼幽深无比。
送饭那么多次,这是沈见风第一次与弟子说话,他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激动来,忙说:“师兄你说什么?哪个她?大巫主的妻子吗?朱玉,她叫朱玉!”
“朱玉……”沈见风舌尖轻轻捻动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很轻。
朱玉……朱玉……
沈见风忽然从水池里直起身来,精壮的身体绷紧了,周围灵力忽然朝着他呼啸而去,身下的寒水池翻搅着。
弟子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脸上的笑也渐渐变成惊恐,“沈师兄……”
沈见风手腕用力,那穿骨而过的锁链血淋淋地从手腕里拔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水池,四处流溢的灵力在这一处牢狱中乱蹿,法阵被破坏的反噬刮起狂风,地上放着的碗被卷飞。
那坛酒高高飞起,正好砸向弟子。
弟子惊呼一声就拿手去挡,可转瞬风停歇,周围一切在此时安静下来,他睁眼,便见一只苍白消瘦的手托住了酒坛。
“沈师兄……”
沈见风打开酒坛,仰头喝了最后一次酒。
“砰——!”是酒坛被丟掷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弟子至今没缓过神来,他看着沈见风赤着脚抬腿往外走,试图想要去拦,“师兄……”
“告诉你师祖,我走了,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也够了。”男人许久没有说话,粗粝无比,语气没什么起伏,很平静。
弟子是知晓曾经的沈师兄的,他寡言,在外人眼里极是孤高,可对下边弟子却最是耐心的,他也曾被沈师兄照拂过,这会儿咬了咬唇,犹豫了一番要不要拦。
只这么会儿功夫,刚才还在这里的男人却是已经消失。
一刻钟后,南河剑宗掌门洞府传来一阵动静,那柄插在洞府外山石上属于沈见风的名剑琼风崩碎了山石,呼啸着风受到了召唤离去。
又过一刻钟,南河剑宗上下都知道了在无幽牢受水刑之罚的沈见风逃离了无幽牢,离开了南河剑宗。
……
滕香那一日从比试台上倒下,却是只恍惚了一瞬,便从陈溯雪怀里起身,飞身往八擎柱阵眼中心去。
当她靠近时,阵眼中绽出一道柔和的光,陈溯雪是看着她被接纳进去的。
那一日开始,陈溯雪便一直在朝西楼第九层昏睡。
阵眼中的龙魂残影修复着滕香的经脉,也释放出了她潜藏在神识深处的记忆。
欢欣,痛苦,悲伤,绝望。
……
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泽旁,紫竹搭建的小院。
穿着粉裙的女子手里提着只鸡,捏了捏抱住她腿的小女孩,语气温柔含笑 :“小香,今日姐姐给你专门去山里捉了锦鸡哦,肥嫩得很,晚上姐姐给你烤好不好呀?”
“嗯嗯!要吃鸡腿!姐姐一只,小香一只!”
“可是姐姐想吃两只鸡腿哎。”
小女孩圆圆的脸上露出纠结来,最终仰着头妥协:“那小香吃鸡翅膀。”
“真乖,姐姐骗你的话你都信呀。”女子刮了刮小女孩鼻子,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姐姐说的小香都信的。”小女孩害羞地把脸埋进女子脖颈里。
“那姐姐跟你说,以后见了你宗铖阿兄要喊他阿兄哦。”
“不叫他,不喜欢他。”小女孩有点小脾气。
女子笑得温柔,“他也和姐姐一样疼你呀,怎么不喜欢啦?和姐姐说说好不好?”
“他就喜欢跟着姐姐,姐姐只能疼我的。”
小女孩语气酸酸的,惹得女子捧腹笑,抱着她亲了亲,点头:“姐姐最疼我们小香啦,旁人都不要紧。”
……
“我姐姐怎么会失踪!宗铖,你给我说清楚,我姐姐前几日还和我说过几天就回来检验我的术咒学得如何,她怎么会忽然就失踪?巫族的法阵,加上我姐姐的渊海灵力,须弥洞那些玩意根本伤不到我姐姐,她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