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道:“王家姐姐,说妾乃是乡野村妇,辱骂妾的诰命之身。”
“老爷您在朝中为官不易,妾只是觉得,若这番话传到官家耳朵里。”
“不仅连累了王家姐姐,还会连累夫君您的官声,所以妾一气之下,打了王姐姐一巴掌。”
“妾身这么做,只是想此事即使传到官家耳朵里之后,也不使得官家震怒...”
“可是,王家姐姐与王老太太,却不识妾身好意,于是合起伙来,欺负妾...羞辱妾...”
“妾...妾不想活了...不愿活了...呜呜——”
平宁郡主缓缓起身,搀扶着哭成泪人的卫恕意,唉声叹道:
“恕意多好的性子,竟是被她们王家娘俩欺负成这个样子...”
那王衍平日里很听王老太太的话,而老太太又很疼爱康王氏,所以,王衍也是心向康王氏,开口道:
“今日真是见了世面,不成想,打人的倒是有理了。”
“若是我打你一巴掌,也用你这番说辞,你也不予追究?”
盛紘连忙道:“一家人,别动气,别动气。”
王衍冷哼一声。
卫恕意哭得更厉害了。
刚来到这里的卫渊,看到自家姐姐是在装哭,并未受什么委屈,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听那王衍一说,卫渊顿时气乐了,随即朝着王衍大声道:
“已故王老太师的儿子是吧?来,你过来。”
王衍品阶不高,卫渊又是刚来,二人并未打过招呼。
所以,王衍乍一看卫渊,只是觉得对方气度不凡,并没有猜出卫渊真实身份,
“你是何人?”
卫渊干脆走上前去,来到王老太太等人身边,道:
“汉长平侯卫青之后,忠勇伯卫渊。”
听他自报家门。
康王氏心里一咯噔。
就连王衍都是有些胆怯。
近几日,因卫渊,皇帝罢黜了不少御史一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算平日里,他没有资格上朝,也难以见到卫渊的真面目。
可卫渊二字,光是听一听,就很吓人了!
方才,他情急之中,朝着卫恕意说出那番话,但没想着真找麻烦。
盛紘服个软,或是卫恕意道个歉,此间事也就罢了。
可如今...
王衍顿时拱手道:
“原来是忠勇伯,失礼之处,还望忠勇伯莫要见怪。”
“此间之事,不过误会一场...方才盛兄也已说了,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识嘛。”
王老太太也开口道:“说的是,就当我这女儿,不会说话,得罪了人,卖老身一个面子,就这么算了吧。”
康王氏假惺惺道:“见过忠勇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卫夫人道歉。”
卫恕意连忙道:“方才您还让我给您奉茶,站着听您娘俩教训呢,哪还敢让您道歉啊。”
“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哪敢得罪你们权势正滔天的王家和康家?”
“小弟,他们王家和康家,不是咱们能得罪的,咱们忍忍也就罢了,这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下去...”
盛紘脸都快黑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哭出来。
好端端的大喜之日,咋就闹出这事啊?
卫渊道:“大姐说的是,王家权势滔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康家富可敌国,的确不是咱们能得罪起得...”
“唉,都怪小弟没本事,平白让姐姐招了如此大辱...姐姐,您可是...可是命妇啊!”
卫渊一脸为难的继续道:
“命妇受辱,丢的是官家的面子,可官家...王家与康家这般权势...唉...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今儿个,咱们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啊!”
说着,看向王衍,突然正色沉声道:
“方才王大人说,要打当朝命妇?”
“女子间的事情,交由她们去解决,王大人若真是想出气,不如就打我一巴掌如何?”
“王大人,您若是不动手,卫某只怕要寝食难安了!”
卫渊话说的看似有些矫揉做作之意,但实际上,那种语气,给人一种冷厉与惴惴不安的感觉。
王衍不知该如何是好。
盛紘胆颤心惊。
完了...
此间事,注定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