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只要养望养到一种程度,有的是可造之材会拜在他们的门下当门生。
但武将呢?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在朝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就只能任人唯亲。
这也是为何军中将领比较重视袍泽兄弟的原因。
大都是一人有了前程,拉着兄弟们一同去建功立业。
一旦犯了事,那些与犯事武将过于亲密的军中将领都会遭到连坐。
离开宫里以后,卫渊就去了皇城司见了燕达,
“无事不登三宝殿,方才宣政殿中议事,官家的意思是,将皇城司重点放在延边。”
“顾千帆是个不错的人选,将他派到延边去吧。”
燕达一愣,好奇道:“为何是他?”
卫渊道:“东南时,他查了几件大案要案,是个有能力的,如今延边战事焦灼,他去,我比较放心。”
所有人在内,都不知在‘两王案’时,卫渊与燕达就已经走在了一起。
这姑且算是军方与皇城司之间的一次秘密联盟。
燕达想在卫渊身上下注,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谁都知道,卫渊是赵祯留给太子的班底。
“好,可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卫渊道:“最好是能让大批皇城司干吏前往西夏腹地打探情报,在第一时间告知杨怀仁、种谔,不要怕死人。”
深入西夏腹地?
燕达摇头苦笑道:“这何止是要死一些人?西夏的谍报不亚于我皇城司。”
卫渊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皇城司多死几个人,延边军队就能少死数千人,孰轻孰重,无需我再多言了吧?”
燕达点了点头,“好,我即刻让顾千帆启程。”
“突然对西夏用兵这事,官家为何答应的如此痛快?”
闻言,卫渊想了想,笑道:“官家对西夏一向深恶痛绝,如今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可以讨伐,有何不妥?”
燕达摇了摇头,“最近韩相与文相争得厉害,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少州府政策朝令夕改,官家这是想让朝野上下,莫要过多关注党争。”
卫渊道:“党争形势再严峻,与你我又无关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做好咱们分内的事。”
燕达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官家身体欠恙,两相之争势如水火,今朝不是这个官吏被免职,明儿个就是那个官吏犯了事,搞得我皇城司也不得安宁。”
“官家这么做,是不是想借文相公的手将韩党连根拔除?”
卫渊笑道:“朝廷的事,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近日被革职的那些官吏我也有所耳闻,平日里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不革他们革谁?经此一闹,朝廷的风气也能好不少。”
燕达笑了笑,“你倒是看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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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返回侯府以后,与张桂芬温存了片刻,听她说道:
“前几日,明兰对我说,是时候该给咱们孩子取个名字了,你可想过?”
卫渊正色道:“想过了,叫静姝如何?”
静姝?
卫静姝?
张桂芬眉头一皱,“这是个女孩名?男子呢?”
卫渊毫不在意道:“随便吧,阿猫阿狗都行。”
张桂芬:...
“官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定。”
“只听说重男轻女的人家,却从未听说重女轻男...”
张桂芬摇头笑着。
卫渊道:“俗话说穷养男富养女,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丁,取个贱名反而容易养活。”
“若是个女孩,那得从小就宠着,只有这样,将来待她长大成人,才不至于被某些男子的花言巧语就给忽悠了。”
张桂芬笑道:“官人倒是从未对我说过什么花言巧语。”
卫渊将她搂在怀里,笑问道:“你想听什么?我说与你听?”
张桂芬缠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的双腿上,笑道:“才不要让你说那些羞人的话。”
她本就喜欢卫渊,嫁给卫渊更是得偿所愿。
在这种情况下,卫渊要是还说什么花言巧语,只怕她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她对自己的心思拎得很清。
顿了顿,张桂芬又道:“无论男子女子,你这个当父亲的,都应想个名字。”
“而且...咱们卫家是将门勋贵,卫静姝...太文雅了些,哪里符合什么将门虎女的称谓?”
卫渊皱眉道:“谁说生在咱们卫家就一定要是将门虎女?做个江南温婉女子,我觉得也挺好。”
“至于男子之名...要不你得空想一想,叫什么无所谓。”
张桂芬彻底无语了。
诚然,家族继承需要男丁,但这丝毫不妨碍卫渊想要个闺女。
如果说,张桂芬真得生出一个女子,那此女就是忠勇侯府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