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
妇人低头沉默片刻,最终抬头一笑道:
“他啊,是块木头。”
木头?
婢女噗嗤一笑,“大娘子,哪有您这样说人家的?若让人家知道,定是要寻咱们麻烦。”
妇人又笑了笑“他若下了马车,纵使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样去说。”
婢女困惑道:“大娘子竟还与这等贵人相识?以前怎么从未听您说过?”
妇人摇了摇头,“各有各的路要走,有甚好说的?”
在她心中,卫渊下不下马车,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口中的木头,是那个充满着朝气的少年郎,绝非是如今跺跺脚就能使整个国朝抖三抖的大将军。
多年未见,仅是一眼,匆匆一瞥,她仍能看出,他是昔年那个少年郎。
可他不再是那个少年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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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离开广陵县城,便就前往卫家村。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认为,此次来广陵,更像是与过去道个别。
由于柴功早就通知卫家村众人。
于是,此刻,整个村子里的百姓,都站在村门口相迎,同时还议论纷纷道:
“卫将军真的会来咱们这种地方?”
“当年他父母得病的时候,卫将军曾挨家挨户的敲门给咱借钱,还说待他功成名就时,定会百倍奉还于咱们,当初只觉是玩笑话,没想到...人家竟是真的做到了。”
“说起这个,惭愧啊,同是卫氏族人,当年,却并未帮助他们这一家,害得人家大姐去卖到官宦人家当婢子去了。”
“待会儿要是卫将军来的话,可别说这些,否则惹得人家恼怒,咱可就大祸临头了。”
“真是没想到,咱们卫家村,竟是还能走出那么一位大人物,此前官府里的人来给咱们立‘忠勇村牌坊’,说是咱们村出来一位伯爷,我当时都不信...”
“...”
如今卫家村已经被官府改名为‘忠勇村’。
不过附近百姓,仍是喜欢称呼其为‘忠勇伯’。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官府不仅在卫家村修了牌坊,甚至还出巨资,修缮了卫渊的老宅,为了显得与周围建筑物契合,又将全村的宅子重新翻修了一遍。
甚至还修了路。
使卫家村以一年不到的光景,就渐渐兴盛了起来。
这一切,自然离不开卫渊的名头。
当地官府,也是想着,有朝一日,让卫渊知道这些,能提拔自己一番。
站在众人身前,是卫家村里正,此人年过花甲,在村子里享有极高威望。
他忽然瞧见,不远处有军队过来,当即大声道:
“卫将军来了,都别说话了,谁要是敢乱说话,再提当年的事情,小心老朽拔了你们舌头!”
众人听到里正所言,自是不信他真的会做出拔舌头这样的事情来。
但卫渊的到来,与整个村子的兴衰息息相关,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老三,你会骑马,骑着村里的马,赶快去县衙汇报,就说,卫将军真的来这边了。”
里正吩咐一声。
就见一名壮汉迅速跑回村子里去骑马。
这是扬州官吏早就知会好的,若是发现卫渊来到此间,定要差人去通报。
没过一会儿。
数百名亲卫率先来到忠勇村牌坊前矗立,列成两排,威风凛凛。
不少人见到他们那脸上戴着的铜面具,便是感到后背发凉,有所心怯。
待卫渊的马车缓缓驶来。
两排侍卫忽然齐齐低头。
如此一幕,将卫家村百姓都吓了一跳。
不由分说,他们陆续下跪。
跪在地面的里正大声道:“卫家村里正卫阳携全村男女老幼,恭迎忠勇伯大驾光临!”
随后,按照提前彩排好的那般,所有人齐齐高呼道:“拜见忠勇伯!”
如果今日衣锦还乡的是一位读书人,他们完全不必如此,只需小心供奉着,应该不会出什么茬子。
但卫渊不同。
一来,卫家村百姓们对卫渊一家当年的情况并未施以援手。
二来,他们听说,卫渊乃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
他们实在是不敢不下跪。
生怕有什么地方惹得人家不悦,这人头就落地了。
而且,此前有个叫柴功的来过一次,指责他们收了倭使所送之礼,害得卫将军要自掏腰包,平息此事。
听说这个以后,全村百姓无不心有余悸。
待听到众人声音之后,卫渊才缓缓下了马车,看向里正,道:
“让他们都起来吧。”
按照辈分,卫渊要喊里正一声伯伯,但因父母之事,那声伯伯,无论如何,他都是喊不出来。
今日卫渊并未身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