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睡在凌萝的怀里……”
说到最后,语焉不详,谢傅没听清楚:“什么?”
张凌萝嫣然一笑:“你可以在凌萝身上靠一会。”
谢傅脱口:“岂有此理,你才是病人,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卢夜华闻言心中暗骂,你就不是反过来吗?我看你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张凌萝道:“傅叔,你很累了吧。”这个也是故意说给卢夜华听,一个人为了救你,都累趴了,你却斤斤计较。
怎知谢傅却没有领会,或许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洒笑道:“你看看我像是累的样子吗?我精神抖擞着呢,”
张凌萝心中暗骂,傅叔这个笨蛋,怎么就不开窍呢。
“我现在是既高兴又兴奋……”
谢傅说着身体微微摇晃,然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卢夜华嗳的一声转过身来,张凌萝已经蹲下将他搀着,关切询问:“傅叔,你怎么了?”
谢傅眉头一皱,僵着个脸缓着,皱的卢夜华很是心疼。
谢傅旋即一笑:“没事,可能是留了太多血,有些吃不太消。”
卢夜华立即朝他手腕望去,只见上面还有殷然的血迹,心中一荡,她的身上也流淌着女婿的鲜血。
人常说恩同再造,这样不就是恩同再造吗?
自己为何对他老耿耿于怀,是因为他是自己女婿,救自己就是应该的吗?
如果他不是自己女婿,自己又该拿什么来回报……
“傅叔,在我身上靠一会吧。”
谢傅一笑:“凌萝,想不到你还有温柔的一面。”
语言分明就是长辈在调侃晚辈,在谢傅的印象中,张凌萝就是个假小子,可跟温柔不沾边,甚至她的男性风格太强烈,以至于谢傅有时候会忽略她是个女人。
哪有女儿家打打杀杀,阴谋算计,既狡猾又毒辣。
张凌萝脸蛋微微一红:“温柔不好吗?”
“好好好,太好了,这才像个女人,以前你那个样子,谁敢娶你啊。”
张凌萝咯的一笑,谢傅疑惑:“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张凌萝笑道:“我是说,谁要是娶了我,也是挨干的份。”
她的性格本来就属于强势,大开大合那种,只不过在谢傅面前温顺听从的多,这会心情一愉悦,就语由心生。
谢傅愣了一下:“你又来了。”
张凌萝干脆跟谢傅开起玩笑来:“傅叔,你又不娶我,怕什么?”
想起她与陈清澜那种不正常关系,谢傅无奈一笑。
张凌萝轻声询问:“傅叔是不是想让我温柔一点。”
谢傅好笑:“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倒是想,不过啊,不报多大希望。”
“那就让凌萝好好学习一下怎么温柔。”
轻轻扶着谢傅靠在她的肩膀上,嘴上柔声询问:“要是傅婶,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谢傅好笑:“鹤情也不算很温柔。”澹台鹤情虽然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但独自撑起一个家的经历让她显得更坚韧一些。
柔弱的女人会让人心疼,其实坚韧不拔的女人更应该让人心疼。
张凌萝嫣然一笑:“我说的是庭婶婶。”
“不知道,肯定很温柔就是。”顾仙庭就像一旎柔水,无论他是什么形状,都能温柔将他包裹,让谢傅身心处于绵绵柔柔之中。
张凌萝直接将谢傅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手指轻轻拨梳着谢傅的鬓发,另一只手抹去他脸上的尘污,嘴上轻道:“像这样吗?”
谢傅嗯的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刚刚就好像仙庭在身边一样。
男人在外面打拼奋斗,不就是为了能回到那个温暖的小家,呆在妻子身边,享受着妻子的温柔……
谢傅真是身心疲惫,在张凌萝的温柔安抚下,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卢夜华看得碍眼,只感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样,我才是他的娘,你算什么东西!
嘴上讥讽:“玄女,你可真有本事。”
张凌萝并未看她,手上轻节奏安抚谢傅,嘴上说道:“多谢夸奖了。”
卢夜华冷笑:“我是在夸你吗?恬不知耻。”
张凌萝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此刻却平心静气,微笑道:“你不懂我和傅叔的感情。”
她从小没有感受到父爱母爱,甚至父母两字给她带来了耻辱和扭曲的心理。
是姑姑张亦真一直留心关照她,让她不至于走得太偏,如果说姑姑算半个母亲的话,那傅叔在她心中就相当于半个父亲。
傅叔也比父亲做的更好,他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保护自己,他也教训自己,责罚自己,望博她好。
更难能可贵的是,傅叔对她的亲情是纯粹的,不掺杂男女的自私欲望。
这样的人再找不到第二个,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将傅叔紧紧抱住,她真的好爱傅叔,甚至这种情感已经超越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