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心内一惊,脱口而出,“是阴艳琪!”
景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又听到另一个女子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蜀锦是我年前特命人留下的,是准备给我姑舅妹子当新婚贺礼的。
今日掌柜的知道我要来,便事先备好了放在这里,偏你见了它,不听前言,执意向掌柜的索取,我只晚你几步进门,你竟扬言这是你先看上的,还愿意出高价,可论理,这并非多几锭黄金便可解决的。”
景晟和景明护着凌芸穿过围在店铺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只看阴艳琪沉着脸,朝她对面的娇小女子瞪眼打量,又看羲玮在那女子身旁蹙眉紧盯阴艳琪。
而羲瑶就站在羲玮身后的柜台里,和顺心摆弄着自己的衣裳,若无其事地对掌柜问道:“权叔,我冬月底麻烦您的那件蜀锦衣裳做的如何了?”
权叔愣神,一脸尴尬,又立马对羲瑶转了颜色,和悦地说:“回三小姐的话,衣裳已成大半了。”
羲瑶浅笑,“那珠花就再劳烦权叔得空帮我去锦翠坊瞧瞧,最迟龙抬头,可别误了时辰。”说着便抬眼朝向进门的景明一笑。
权叔点头,恭敬道:“三小姐客气,我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绝不能误了您的事。”
哪知这话竟得罪了羲玮,只听她恼道:“权叔,您原不是这么偏心的,虽然这铺子是三叔名下的,但您一向办事利落谨慎,怎的今日就这么不仔细,出了差错?”
看羲玮为难权叔,凌芸上前替他分辩:“二姐,你这话便有些偏颇了,铺子这么大,权叔一个人领着几个小伙计经营,今日又是在年节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也实属难免。”
说着迎上羲玮身边的女子,笑道:“你不是来给姜晗妹妹置办新婚贺礼的吗,那你就该想办法拿了你事先备好的东西送给妹妹,而非在这里对权叔撒气,助长了旁人的歪理邪风。”
听了凌芸的话,阴艳琪站不住了,瞪着眼对她气道:“凌芸,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你竟这般当众羞辱我!”
凌芸转头打量阴艳琪,看她一身水红褙子,披着青黑色的獭兔大氅,面不改色地反问道:“我是当你做姐姐,可你当我是你妹妹吗?
要这么细论的话,我二姐和姜晗妹妹都该是你的妹妹,姐姐你是读过几年书的,孔融让梨的故事你该是知道的,那姐姐是不是也该将蜀锦让给妹妹们呢?”
“你这话有趣,既然我为长,该是让给我才对!”
未待凌芸再还嘴,顺心在一旁按耐不住插嘴道:“五小姐,谦让二字她如何懂得,事情前后奴婢瞧得真真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这便替二小姐包了蜀锦去。”
说着就朝那匹蜀锦伸了手,却不想阴艳琪竟然一手按住蜀锦,一手扬起朝顺心打去。
只听唰的一声,阴艳琪眼前闪过刺眼的光,惹得她紧闭上眼,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再睁开眼时,只看一威武男子在顺心身前收了长刀,转头对姜晗关切道:“晗儿,让你受委屈了。”
姜晗迎上那男子,拉住他伸来的手,羞涩地对上他的眼,浅笑道:“冰華,我没事。”
景晟突然从景明身后笑着走出,对着冰華打趣道:“原来表嫂竟是我芸姐姐的两姨妹子。”
说着又看向凌芸,向她和景明介绍道:“姐姐姐夫,这便是瑞宪长公主的长子阮冰華,他可比凌君哥还大一岁呢,也是你们的阮家大哥。”
“早闻表兄您年少有为,曾独领顺州青龙军苍天部,在檀君的边境以一敌百的事迹,实是大靖之福,今日得见英姿,还请受景明一拜。”
见景明和凌芸对他行礼,冰華连忙上前拦着二人,恭敬道:“殿下真是折煞微臣了,为国效力是微臣的职责。”
凌芸笑道:“兄长实在太过谦逊了,我也听父亲和长兄提起过您,您如今任滇州朱雀军炎天部主帅,为父皇驻守滇南边境,保滇州边境多年无恙,乃是百姓之福,此礼又如何受不得呢?”
“臣今晨方一回家,便听冰莘说她年前见了一位有着一双明眸又爱笑的姐姐,现下得见三皇子妃,臣便知她说的就是您了。”
“冰華,你也别殿下皇子妃的了,听得我这个别扭,在襄城我芸姐姐是羲家的五小姐,姐夫也降格了,是羲家的五姑爷,你就随着你们阮家管他们叫堂妹和妹夫好了。”
“是是是,原是我想的不周全,还是日成仔细。”
接着景晟又对冰華介绍道:“羲家的二小姐,你知道的。”说着羲玮朝冰華施了平礼,景晟又介绍羲瑶,“羲家的三小姐。”
羲瑶低头恭敬道:“小女羲瑶,在此感谢阮少爷对顺心的维护。”说着便示意顺心给他施礼。
冰華忙还礼,“三小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且姑娘是为晗儿受过,我岂有不出手之礼,应该的,应该的。”
见众人寒暄,将自己晾在一旁,阴艳琪心下更气,挣扎着从婆子的搀扶里起身,恼道:“你们絮叨够了没有,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赔礼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