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做到复刻出最初的方子,但就是这份错误的配方,却让他们在服食之后,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之中。
于是,为了追求那玄之又玄的美妙境界,这金石药散,便在一众风雅之士中流行开来。
但姜文远却不觉得这玩意是什么好东西,毕竟这玩意不止会让人意识模糊,思绪混乱,甚至还会让人浑身燥热,气血蒸腾——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他敢找人过来帮忙让这位钱都督穿好衣裳,对方怕不是明天就会给他来个暴毙而亡。
所以说,眼下这钱都督既然都行上散了,那这公事,还有聊下去的必要吗?
“都督,这是沂阳县的战报。”
姜文远咬了咬牙,还是将怀中的文书递了上去。
不管这钱都督行没行散,这战事却是不等人的,身为沂州统兵都督,钱瑾必须知道这第一手的情报。
而在接过这份战报,知道了草原人已经进入沂州境内之后,这位钱瑾钱都督却也如同姜文远所预料的一般,猛地从榻上跳了起来。
“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这钱都督说话之间也没有刚才那份慢悠悠的拐弯抹角了,话语之间只剩下满心的焦急。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死了呢!”
“在下也不知道。”
听到钱都督似乎恢复正常了,姜文远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沂阳县令郝冲,都督您也是知道的,说他弃城而逃还正常,可说他历战而死,这……”
“谁管那郝冲啊!本都督说的是张齐!”
捏着那一纸文书,钱都督的手都在哆嗦。
“那泰阴山神庙的张齐,怎么就死了呢?”
“……啊?”
姜文远瞠目结舌。
这……怎么回事?眼下需要关心的难道不是那县令郝冲的死亡吗?虽然只是区区一介县令,但这郝冲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眼下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是应该查个明白吗?
为什么这位钱都督,关心的反而是那个投了草原人,背叛大陈的张齐?
“废话,这郝冲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县令,离了那沂阳县,又有谁会知道他?”
钱都督哆嗦的更厉害了。
“但是那张齐……你可知道,那张齐是谁的人?”
这样说着,钱都督却是对着建康都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那张齐,可是曾经与丞相大人谈玄论道!”
“……啊?”
姜文远说不出话了。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那张齐的来头居然会比身为朝廷命官的郝冲还要大——要知道丞相大人可是百官之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和寻常人等玩什么谈玄论道?
很显然,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原因,但那张齐,却是不声不响之间,被丞相大人给相中了。
“废话,你就不想想,那张齐若真是寻常人等,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占了那泰阴山?”
拍了拍脑门,那钱都督却又坐回了榻上,抖着手中的文书。
“不对,这封战报写的绝对不对,那张齐可是丞相大人的人,走的是通天大道,又怎么会自降身份,暗自去投什么草原人?假的!这封战报绝对是假的!里面一定有隐情!”
“呃……”
姜文远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他也知道这战报有问题,但怎么也没想到问题居然是出在这里——但这么想的话,事情反而对上了。
郝冲那个废物不会力战而亡,张齐也不会投靠草原人,这封战报从一开始就有很有问题,说不定草原人那部分也很有水分。
所以这沂阳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查!用你所有能用的人手!给本官查!”
深吸了几口气,钱都督终于不再哆嗦了。
“这件事一定要有个结果,不然丞相大人看上的人,死在我沂州境内,你让我怎么交待?你让本官怎么去跟丞相大人交待?去查!快去!”
“下官领命。”
对着钱都督一抱拳,姜文远起身离开。
说是要查,可这怎么查,却仍旧是一团乱麻——毕竟这份战报如果说的是真的,那沂阳县却是已经被草原人给打了下来。而根据从沂阳县逃过来的百姓所言,他们也确实是看到了在街上跑马的草原甲士。
是甲士而不是斥候,也就意味着那是草原人的正规部队,起码那文书上所记载的,草原人破了沂阳县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所以剩下的两个呢?
不管是张齐还是郝冲,他们两个的死因现在都已经无从查证,毕竟捕掠人们早就转行负责治安很久了,他们早就不可能再像昔日的老前辈们一样,深入敌阵去收集情报了,要他们深入敌后,那约等于派他们去送死。
但是那沂阳县方面的消息……
“姜旅帅,在下有些事情找你。”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