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不甘心那一瓶被他喝了的酒,抢到这里来了?!
谢恒一时哭笑不得,想到自己刚才意动,他还当……
他撑着自己起了半身,不由得想训:“你……”
但看着对方清明无辜的神色,他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来,最后只能无奈一笑,倒回地面,抬手蒙住自己眼睛:“罢了罢了,我同你计较什么。”
她醉着。
他自己却是醒的。
自己道行不深,心思不净,又怎能怪别人?
说着,他挥了挥手:“先起身罢。”
听这这话,洛婉清不仅不走,还俯下身来。
谢恒感觉她气息,气闷侧脸,硬邦邦道:“酒没了,别混账了。”
“崔恒。”不曾想,洛婉清竟是靠在他胸口,认真道,“谢谢你。”
他的心跳有点快,但声音很沉,一下一下,让她有了些困意。
她感觉对方似是一顿,落了一会儿,谢恒苦笑。
“当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这一路让她这么难,让她一个人走至今日,他怎敢接这一声谢谢?
他躺在地上,感觉洛婉清呼吸慢慢均匀,知道这是闹了一夜,终于累了。
他重重松了一口气,等着洛婉清睡熟。
等待过程里,他垂眸看她熟睡的模样,想到刚才自己那克制不住欢喜的心情,忍不住抬手拂过她的头发,闭上眼睛,认命般轻叹出声。
洛婉清一觉睡醒,已经在自己房中。
她睁开眼睛,便听张九然的声音响起来:“哟,醒了?”
洛婉清闻言,感觉头痛欲裂。
她撑着自己起身,晃了晃脑袋,转头看过去,就见张九然坐在一旁嗑瓜子,她眼睛没好,笑眯眯道:“你可是好晚才回来,不是和崔恒干坏事儿去了吧?”
洛婉清一愣,她脑子里隐约有几个片段。
好像是崔恒揽着她走在大街上,又似乎是她给崔恒喂馄饨,还有人唱好难听的歌?
她一想就头疼,有些回想不起来。
张九然听着她的声音,忍不住埋怨:“你这酒量也太浅了。”
“要循序渐进,没这么喝的。”
洛婉清摇头,懒得和她扯:“是崔恒带我回来的?”
“是啊,你吹了一个不会响的笛子,就把人叫过来了。”
张九然说着,询问道:“今天能不能给我带只烤鸡?”
“我让人给你做。”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洛婉清晕乎乎起身,走到桌边去喝水。
她一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她有些嫌弃,让人打水,避开伤口洗了澡,忍不住询问张九然:“我昨晚吐没?说胡话了吗?”
“问崔恒呐。”
张九然懒洋洋道:“又不是我照顾你,我一个瞎子,昨晚回来就睡了,醒来你就在了。”
“哦。”
洛婉清应声,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
但她没来得及多想,竹思就从外面走来,恭敬道:“柳司使,公子让您准备一下,他在门口等您,即刻入宫。”
洛婉清一顿,皱眉抬眼:“宫里怎么了?”
“不知。”
竹思实话实说,洛婉清一想,立刻道:“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给自己伤口换了药,换了监察司使一身黑色官服,金冠束发,赶紧赶了过去。
洛婉清急急赶到门口,就见谢恒的马车已经备好,朱雀见她过来,立刻道:“公子说了,柳司使有伤,坐马车就好。”
就听到这话,洛婉清和朱雀道谢,随后便上了马车。
谢恒的马车极大,好似一个小房间。
洛婉清进去,便跪下行礼,恭敬道:“见过公子。”
谢恒似是顿了一下,打量了她片刻,低低应了一声:“起吧,伤好之前不用行礼了。”
洛婉清低声应是,坐在最角落上,谢恒低头看着卷宗,点了点桌面,淡道:“早点和药在这里,吃了吧。”
洛婉清没想到谢恒居然准备了这个,有些诧异,忙道:“多谢公子。”
说着,她恭敬上前,拿着糕点和药想退下,谢恒察觉她意图,直接开口拦下:“坐对面吧。”
洛婉清一顿,迟疑道:“卑职不敢。”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洛婉清闻言立刻坐下,不敢出声。
谢恒看着卷宗,思考着道:“听闻今日太子彻底清醒,大清早宫里就来了消息,说他指明要见你,或许是想道谢。”
听这着这话,洛婉清皱起眉头:“卑职可有需要注意的?”
“无甚,吃饭。”
谢恒看桌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催促出声。
洛婉清不敢忤逆,捻了一块糕点,小口吃了起来。
谢恒见她开始吃东西,终于继续道:“唯独需要担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