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你都要先审问你自己，若你还真的是以前那个塔露拉……”</br></br> “整合运动……也一定会恢复以前的整合运动。”</br></br> 那名整合运动将手中的铭牌塞入塔露拉的掌心，随后也离去了。</br></br> “……”</br></br> 塔露拉沉默着，于此停住脚步，手中的铭牌明明冰冷，塔露拉却只觉得如同烙铁一样烧得自己的每条血管都在沸腾。</br></br> 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四周，战士们依旧在忙碌。</br></br> 这只是一处废弃的据点，在乌萨斯一年又一年冬天的一片灰白中，废弃的据点已被大雪掩埋，再也没有半分过去的痕迹。</br></br> 就连塔露拉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好像仍然能看到那时的景象，能一眼看出他们曾经在哪里点起篝火，又在哪里休憩，哪里战斗，哪里欢歌。</br></br> 爱国者的大戟，霜星的寒风，萨沙的弩，伊诺的歌……</br></br> 他们的队伍艰难地行走着，一点点壮大，战士们曾围在一起清唱一支歌，用只带有一点点咸味的汤温暖从不曾被填满的胃部。</br></br> 她能感到，她能听到，过往的回忆一跃而起，扼住塔露拉的咽喉。</br></br> 【“嘘……安静些……他们睡着了……”】</br></br> 【“哦……对不起……嘘。”】</br></br> 【“训练了一天了？”】</br></br> 【“是的，这个深色头发的斐迪亚孩子也许很适合弓弩。”】</br></br> 【“不过也要等他再长大一些……”】</br></br> 【“那就让他们睡吧……可是……”】</br></br> 【“我正准备走，我的温度太低了，他们会感冒的。”】</br></br> 【“麻烦你了。”】</br></br> 【“没有，只是这个白发的孩子……睡得很浅，我不唱歌他就不断地在梦里挣扎，只只能唱到他睡熟为止，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一些什么”】</br></br> 【“时间会修补我们的伤口的。”】</br></br> 【“你父亲还在制定明天的战略？他和我谈过这附近的乌萨斯感染者输送集散地。”】</br></br> 【“他要深思熟虑，才能减少我们的损耗，他每次都和我这么说，要我注意。”】</br></br> 【“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还要去一趟附近的感染者村庄交换一些食物。”】</br></br> 【“只是，我从来没见过他睡觉过，从来没有……再英雄的人物也是需要歇息的，其他的战士们都已经休息了。”】</br></br> 【“想他的事不如多想想看你自己的，你前几天说联系上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br></br> 【“柳德米拉和亚里克斯……他们似乎在切尔诺伯格附近活动，对那座城市的事情很熟悉。”】</br></br> 【“喔……那可是座不小的城邦。”】</br></br> 【“是的，但那里……也有许多感染者，生活在城邦里的感染者实际上并不比活在荒野里的我们强出多少，迫害和歧视也依旧存在。”】</br></br> 【“柳德米拉她们都是坚定的人，我想，她们会成为我们可靠的朋友，就算她们现在稍微现在稍微激进了些。”】</br></br> 【“有每个月都和乌萨斯军队打起来的我们激进？”】</br></br> 【“……切尔诺伯格，那里离我们太远了，太多障碍了，要花上多久？也许三四年我们都到不了那里。”】</br></br> 【“就算我们不是要对抗它或者停下它，它也还是会向我们驶来的，有了城市感染者的工艺，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建立自己的家园。”】</br></br> 【“再说，三四年，也许一觉醒来就是明天，明天还是很近的。”】</br></br> 【“哈，我喜欢这句话。”】</br></br> 【“你也早点休息。”】</br></br> 【“好……晚安。”】</br></br> 【“各位战友们……”】</br></br> 【“晚安。”】</br></br> 塔露拉用力攥了攥拳头，那个力度甚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br></br> “领袖。”</br></br> 此时，又一名整合运动上前，说道：</br></br> “切尔诺伯格的事情事出有因，一定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您也别太自责，我愿意相信您那时……身不由己。”</br></br> “但我们的战士也的确因为你而大量无意义地牺牲，我们无法挽回已经死去了同胞，只能为更多还活着的人开辟道路。”</br></br> 塔露拉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道：</br></br> “我……我明白。”</br></br> “我身上欠了无数条战士们的命，这一点不用你们说，这里最该死的人……的确是我，但我现在……还不敢死。”</br></br> “感染者遭受的屈辱，被奴役者的怒火，还没有得到声张。”</br></br> “当你们扯下旧时代的旗帜，将一切不公和强权燃烧殆尽，再把他们的灰烬洒在我的坟墓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