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命桑嬷嬷一早便在轩辕隶回养心殿的路上拦截,差不多午间,轩辕隶下朝,那条路边上多出好几个去请轩辕隶的婢女和太监。
各宫都想轩辕隶能来自己宫里,东宫也不例外。
胡鸾飞摆放最后一道辣子鸡,估摸着轩辕隶准备到了,急忙去寝殿帮轩辕御川洗漱。
好在轩辕御川是个勤快的人,能下床就不用别人伺候。
“父皇会过来用膳吗?”轩辕御川信心不大。
胡鸾飞肯定回答:“必定会来。”
桑嬷嬷请轩辕隶返回东宫的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淑妃的轿撵和轩辕隶的轿撵在同一条长街碰上。
桑嬷嬷暗暗啐了一口晦气,淑妃由宫人搀扶下轿,来到轩辕隶轿撵前行了个礼。
随行的太监掀了帘子告知轩辕隶:“陛下,是淑妃娘娘。”
闭目养神的轩辕隶缓缓睁眼,“不好好在宫中将养着,你来做什么?”
淑妃如实道:“妾身午膳没胃口,想着四处走走消消胃,哪曾想会在这儿遇到陛下。”
“你这小脾性还和当年一样?”轩辕隶也下轿,牵着淑妃的手,“既然要消食,你就陪寡人去东宫吧,想必走到那儿你也饿了,刚好战王妃也在,做了些吃食,你也去尝尝味。”
淑妃嫣然一笑:“那臣妾有福了。”
可这淑妃终究不是省油的灯,长街长,聊的话不少。
“太子殿下和战王妃年纪相仿,如今战王妃已然有了身孕,我们殿下就落后了。”
轩辕隶赞同淑妃的观点,“之前皇后还在时有给川儿提过亲事,说川儿有意南岐公主,可惜那公主福薄…”
淑妃觑了眼轩辕隶的神色,“说起太子的亲事,臣妾曾听闻宫中传太子自南岐公主出事之后郁郁寡欢,终日饮酒醉,还是战王妃陪伴外侧。”
轩辕隶不语,淑妃又说:“战王妃有夫之妇的身份,终日与太子厮混一起,朝中不少官员都在编排他们。”
轩辕隶眉间拧成一股绳,“他俩能有什么事?”
淑妃提出自己的疑惑:“臣妾以为太子殿下钟意的人是战王妃…”
轩辕隶脚步一顿,“你从哪里看得出?”
淑妃笑道:“哪里是臣妾看出来的,宫里人人都知道太子之前有去过桃花村拜访胡鸾飞,两人还在菜棚里卿卿我我…”
“大胆!”轩辕隶肃然,淑妃等人立刻跪下。
“太子和战王妃何许人也,岂容他人诽谤?说出来,是谁在宫中造谣。”
这弥天大谎,终究有难以圆说的一天。
淑妃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汹涌的火气灌入心口,轩辕隶瞪着淑妃气得胸口疼痛。
他说:“那些脏言乱语你少听少说。”
淑妃点头应是,“臣妾不过是看太子爷与战王妃走得近,怕他人往别处想污了二人声誉,方才出声提醒罢,陛下不爱听,臣妾闭嘴就是了。”
轩辕隶一路无言,直至东宫门口,方才说了句:“他俩绝对不会做出丧德丧誉之事。”
在轩辕隶还未踏进东宫前,胡鸾飞有许多时间去梳理昨夜的事。
她和轩辕御川聊起:“淑妃的胎我觉得有些古怪。”
轩辕御川明显也怀疑,“你果然也察觉到了。”
“嗯。”
“自南岐之战后,父皇几乎待在养心殿要么御书房,很少踏进后宫,即使去了也是去新晋妃嫔那儿。淑妃保养得再好,于父皇来说,她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新鲜感早就不在。再说,父皇以前找她不止一两次,为何年过四十才有孕?”
“那…”胡鸾飞试探性地问:“有没有认为淑妃在偷人?”
轩辕御川有些无语,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北裘皇宫戒备森严,怎么偷?”
“偷什么?”一道不属于二人的声音打破轻松的气氛。
胡鸾飞和轩辕御川当即跪下行礼,“拜见陛下/参见父皇。”
“起。”
胡鸾飞:“谢陛下。”
轩辕御川:“谢父皇。”
这时淑妃娘娘从轩辕隶身后出来,“方才听殿下说偷什么?”
淑妃似笑非笑,挑着眉质问。
轩辕御川掺着桌子边缘,有气无力地回复:“战王妃的厨艺精湛,儿臣问她要配方她不给,还大言不惭告诉儿臣她要把配方好好藏着掖着,儿臣就问她配方怎么偷?”
“呵呵,殿下真幼稚。”淑妃笑眯眯地说:“谁会告诉贼怎么从自己身边偷东西的。”
“咳咳咳…是儿臣欠缺思考。”
胡鸾飞赶忙搀扶轩辕御川往外走,“本妃做了些菜,还望陛下、淑妃娘娘和太子爷不要嫌弃。”
轩辕御川咳得难受,摆摆手,“罢了,你随父皇和淑妃娘娘去用午膳吧,本宫想歇会儿。”
“可不吃饭肚子空空的也不能吃药啊。”
轩辕御川:“睡醒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