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
刚回沈府的沈威龙，轻哼一声，瞥了眼被沈青云遗忘的，还在小院里保持诡异姿势的狗腿。
“狗尚且守信，人不如狗啊。”
八只羊腿，把吕柳二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沈青云摸摸肚皮，起身结账。
刚进大厅的后门，就看到霍休三人俱是一脸……
他立马转头溜边儿走向柜台。
“连那桌一起结，嘘，不要声张……再来杯棒打鲜橙带走。”
沈青云溜了没多久，吕柳二人出来。
“咦，三位大人也在啊！”
一瞧三位大人，柳高升喜滋滋上前献殷勤。
正因丘槐梓（沈威龙）外面有情况而坏笑的霍休三人，闻言齐齐一震，虎视柳高升。
这时候，你还上杆子来凑热闹？
柳高升脚下一滞，悻悻笑道：“大人，属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站住！”赵墨发话，把面前的酒壶往外挪两寸，“霍大人都舍不得喝，闷了吧。”
我也有替大人挡酒的机会？
柳高升双眼发亮，拿起酒壶吨吨吨……
众人眼见这位少年的脸蹿红起来，眼珠如血，嘴巴闭得像粘住了一般。
丘槐梓笑眯眯道：“本官觉得之前你表演的诗朗诵很不错，再来一个吧。”
啪啪啪！
“欢迎小柳来两个，”霍休边鼓掌边和两位大人说，“小柳多才多艺，一个屁都能玩出花儿，你俩今天算是有眼福了。”
……
沈府。
“爹，娘呢？”刚回家的沈青云，疑惑四顾。
沈威龙沉声道：“说是约好了牌局，今夜不回来。”
“通宵怎么能行？”沈青云不开心了，“白天大把的时间，非得晚上，我去叫娘……”
“且让她随性一次吧。”
“爹，熬夜伤身啊。”
“偶尔也无妨，”沈威龙微微一笑，“难得你娘想动弹。”
“哎。”
沈青云叹口气就要坐下，忽而又僵住。
“这要一屁股坐下来，今晚的酒局谈不谈两句？谈啥？怎么谈？夸爹吗？从何夸起？”
……
一连串问号邦邦邦砸在沈青云脑子里。
“爹你早点睡！”
沈青云溜回自家小院儿，终于看到了狗腿，不由愣住，渐渐感动。
“我没在家，狗腿你没少练吧，不错不错，等着，我去拿肉来……”
站了大半天的狗腿听到肉，如遭雷劈，撒腿就……蹦远了。
一刻钟后。
鼓鼓小手拿着撕成小条的肉，往狗腿嘴里捅。
狗腿都不用嚼的，嗓子一蠕动，肉条就溜下肚子。
“我就说他爱吃吧，”沈青云鼓励怯怯的鼓鼓，“多喂点儿，这一条整完，放心咬不到你的，没见少爷我掰着狗嘴吗？”
闭目待死的狗腿，吃了五条还没死，不由愣住。
“这，这不是夔牛……我去，好像是蛟龙……妈拉个巴子，妖爷这辈子还没见过大海呢！”
伺候完泪眼汪汪的狗腿，沈青云又找周伯百艺聊了聊。
“少爷，鸡蛋只有两打多，要全送吗？”
“也不多嘛，全送都嫌少……我看看先。”
沈青云点了灯，借光一枚枚打量，忽而眼前一亮。
“这枚不送，让小芦花孵。”
百艺不懂。
“小黑鸡有后了！”沈青云哈哈大笑。
还在鸡窝奋斗的小黑鸡，听到这一嗓子，直接给整出了万念俱灰。
在小芦花疑惑的注视下，他垂头丧气离开鸡窝，振翅上树……
眺望家乡所在。
“别了，列祖列宗。”
“别了，青梅竹马。”
是夜。
洗漱完毕的沈青云坐于桌前，提笔凝思。
不多时，他俯首动笔。
“爹，三年，娘，三年，外公，三……”
本欲再写个加五，笔尖却有些落不下去。
出神个多时辰，他才叹口气，合上小本本。
又拿出另外一个小本本。
“大人说我个把月就能破境，别给整忘了。”
一边念叨他一边记录，小眼神还时不时瞥向鼓鼓。
寝房。
沈威龙注视这一幕，总觉得不舒服。
“这小子搞的，像生死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