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简短地概括了一下后，方说出前因后果：
“这东西是飞仙商会新晋的那位金丹靠山，十多年前从某个洞府遗迹里得到的，而那位金丹多半也是因此而结丹成功……
“你别看大家突破后都要闭关巩固，实际上，正经突破的人，只要突破前后没意外受伤，闭关巩固都不会太久。
“一般的金丹修士，两三年就足够了。
“飞仙这位，雷劫不大不小，然后吧，雷劫强度偏弱，后续的甘霖灵雨范围也小、雨滴也稀疏……这便挺明显的了，对吧？”
沐寒点头。
“接下来再看闭关巩固的事情，这位虽然露过几次面，但前前后后整十二年没有过什么动静……加在一起，基本确定这位就是运气到了，吃了一副或者几副结丹方，就突破了。
“所以这人实力也一般。”
沐寒明白了：“那消息再一走漏，一个不小心，整个飞仙商会就完了。”
别看某些人已经结丹了，这东西，金丹修士也馋啊。
但沐寒却能从丹药中感受到磅礴浩瀚、无穷无尽的灵气。
与之相比，便是沐寒刚到手的极品灵珠，都黯然失色。
而极品灵珠的价值，也确实不足以与结丹方相媲美。
六阶筑基丹，尚且还有个价格；九阶结丹方，却是有价无市。
当真要论，或许，可值当上百万的上品灵珠。
原因无他。
材料过于稀缺。
要不是材料真的太少……沐寒相信，即便有再多的利益纠葛、阴私算计，蓬煌各大势力的金丹加一起，恐怕也该上千了。
“……这东西……怎么就这么拿出来了？
“留着再给飞仙商会添一个金丹不好？
“或者当成人情……不，当成人情，除非是大难临头亟待援护，不然，拿这东西当人情也太亏了……
“飞仙怎么舍得卖？”
沐寒看向元白鹤：“元宝，你是不是来之前就知道，这里会有这东西？”
对这种压轴的拍品，商会一般都不会直接揭晓了真面目，而会提前对外放出些风言风语，也会偷偷告知一些有交情、有财力的势力，让其早做准备。
——这些东西不愁卖，不愁喊价高低，所以，商会一方也不在乎广大低阶修士知道与否。
反正，即便东西已经拍出去了，也不影响后面它在仙城居民的茶余饭后掀起巨大的风浪。
——反倒是谁能先一步知道压轴货物的具体情况，知道它的真正价值，成为了一个衡量标准，成了仙城筑基修士、家族的地位的体现。
“当然知道。不过没打算争。我结丹还远着呢……而且，不怕你笑话，我看不上吃药结丹的。
“那等自己找得着契机，只是屡屡失败的便罢了；自己什么契机都找不到，说明修行根本不到家，基础也不扎实，感悟也不精深，只能靠外力硬堆。
“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人的。”
这话换别人说，哪怕那人确实出众，也免不得要落一个轻狂、张狂甚至是目中无人的名声。
但元白鹤说，就不一样了。
在外边的众人皆知的传闻里，元白鹤关系亲近的在世长辈里，便有三个金丹一个元婴，总共四位老祖。
或许还有众人不知道的。
就比如白凌誉。
元白鹤母亲伤势反复常年静养，那去归望关前线的，又怎么会是这样一位身体欠佳的真人？
故而元白鹤说这话，倒还真不能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沐寒闻言也没觉得惊讶，元白鹤倒霉归倒霉，但天赋也是真的强。
同时沐寒还在想她一开始问出来的问题：
“可这丹纵有千般不好，也是能让筑基修士突破金丹的九阶灵药啊，绝大多数筑基修士还是一辈子都摸不到金丹的边的……
“与之相比，能突破但前期会有点小瑕疵，这根本不算什么。”
炼气到筑基的成功比例，远远高于筑基到金丹的比例。
不算各大仙门中的弟子长老家眷、仆役，只说实实在在是仙门的人的弟子，以剑派为例——
剑派本部这三四千里的地界，有炼气期弟子四万人，筑基修士三千余人，金丹三十一人。
以百岁余记炼气修士寿元，筑基修士以其三倍计，金丹真人以筑基修士三倍计。
那便是十二万炼气修士能出三千筑基修士，三四十人便能出一个；可上万筑基修士只有三十人能结丹，这就是三四百出一的比率。
她不能理解飞仙商会拿这种东西出来打擂台的心态。
她觉得，但凡主事人脑子还是正常人的脑子，这就是不可能的。
难不成又有什么内情在里面——
“没招了。消息走漏。这东西，飞仙留不住了。”
果然是有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