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知怎的心上一松,觉得她这样越发就是个小姑娘的情态。
很可爱。
醒了真是好。似方才那样昏迷不醒的模样,沈闫不想再看见了。
“南疆特有的毒虫内胆。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能让你清醒过来。”
沈闫在床榻边沿坐下,十分自然的从折桂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倾身过去,一点一点的替越襄将唇边的水渍擦掉,“娘娘忍两日,过两日它自己消散了就不苦了。”
“还要苦两日?!”越襄扬眉,十分震惊。
话说南疆毒虫的内胆,那是不是也是毒啊?
越襄喃喃自语,她以为自己只是心里想没出声,却未曾料到自己已经说出来了。
折桂鹊枝两个这回是真学聪明了,也看出来沈闫在这里,就没有她们发挥的余地了,干脆退后一步,只将需要的东西送过来,瞧着沈闫伺候主子,她们只在旁边打下手,等着主子的吩咐。
“娘娘中的药是送天青。唯有知道做药的顺序才能制出解药来,这个还需要一点点的调制,稍有不慎,娘娘会有性命之忧。”
沈闫一点点的给越襄擦拭唇角。
太后吃甜果子,沾染的唇瓣红红的,还有一点点的甜香溢出,那果子清甜可口汁水四溢,沈闫的目光却只落在太后的唇上挪不开了。
隔着帕子,都忍不住用指腹压了压她柔软的唇。
才继续道:“这毒虫是送天青中药材的克星,吃了它的内胆,娘娘会得到半月缓和,不会再被毒素控制。”
新鲜从南疆送来的,沈闫亲手剖出来的,一路带到宫里来,就是为了救她的命。
越襄怔住,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生吃,吗?”
沈闫缓缓点了点头。
越襄霎时觉得自己命可真苦。还得靠生吃毒虫的内胆来活命。
明明想要跳出火坑的,结果好像把自己送进了另一个火坑里。
就这么吃着喝着,倒是给她自己吃饱了。
她大半个月没好好吃饭,又被送天青折磨,脾胃虚弱,这时候也不好多吃什么,这会儿用了点温热白水和甜果子,正好也可以缓一缓。
况且嘴里苦得很,吃什么都是苦的涩的,越襄也吃不下去。
但思绪确实越来越清明了。
沈闫没有瞒着,将查出来的事情尽数告知,越襄听的波澜不惊,仿佛心中早已有数,折桂和鹊枝却是大惊失色的模样,她们竟不知主子被人下了药。
要这么说,主子这些时日的反常举动也就能够解释了。
可主子为何不告诉她们呢?
两个丫头也是不笨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回清台郡主入宫后,主子叫送去越府的精致点心,还叫她们爹娘盯着老爷夫人的话来。
两个丫头的面色一下子血色尽退,沈闫在这里,这个人那样敏锐,她们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异常被发现,只能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都是翻江倒海的,久久不能平静。
要真是这样,那主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心里无数的疑问翻腾,两个丫头也顾不上多想,只管先竖起耳朵听主子和沈掌印说话。
“你这给我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越襄沉吟,并未注意到沈闫的手慢慢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在替她轻轻的揉按着脖颈上酸痛的地方。
关于伺候人这方面的手艺,沈闫是真的没撒谎,先帝那么挑剔谨慎的人都将他们师徒放在跟前侍奉,小太后明显看上去可比先帝好接近的多。
瞧着她柔软的侧脸,沈闫想,以前怎么就那么冷若冰霜呢?
现在却柔软的好似一团绵白糖。
“娘娘若要继续吃那个药,自可压制体内种毒。两三年的功夫自然没什么。可娘娘不是贬谪入南疆的官员,没有离任的说法,此药月余不吃的后果娘娘已经体验过了。不吃就是慢慢的熬死。继续吃就是最后毒发身亡,除非得到解药。”
沈闫波澜不惊地道,“娘娘不愿受制于人,毒虫内胆可缓和许多时日。日后自可慢慢筹谋转圜。臣会替娘娘拿到解药的。”
越襄感觉到肩上酸痛缓解不少。
这个人现在离她好近,不知不觉的,他竟欺身上来,几乎将她揽在怀中了。
小太后身量十分娇小,沈闫是长成了的男人,身量挺拔高大,自然将小太后能拢在其中。
越襄微微凝着他侧身虚虚揽着她的胳膊腰身。
她不会把太监当成什么第三人种。
难道切了东西就不是男人了?证明自己是不是男人又不是只靠这个的。
多少人留着这个东西可做的事情烂臭无比,那才叫不是个男人呢。
沈闫不瑟缩,不猥琐,不畏惧,他堂堂正正的活到现在,长成了和大部分內监都不一样的样子。他似乎证明了,只要胆大心细有能力,哪怕是没有那个东西,他也能把自己活出个人样来。
这是个叛逆的人,偏偏还能折腰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