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荒谬了。
还是适可而止吧。
哪怕知道咒术界的合法工作年龄都偏小,但也不能来一个身体都还没发育多少的真小孩吧?
——他们家的事情,还没有紧急到需要孩子出马的程度。
反正他们那总是出事的施工地已经停工,围了施工带,禁止任何人入内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事不算太过紧急,与赤司家之前那回遇到的事件性质截然不同,所以铃木史郎并未犹豫太久,就做出了决定。
惠很意外。
他觉得他在铃木家遇到太多新奇的事情了。
怎么说好呢?
堂堂一级咒术师被退货,放眼整个咒术界,都是极其罕见的。
但却又让人生不起气,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铃木董事长,很抱歉,我向你推荐这孩子的时候,是有意不和你提他的年龄的。”
赤司征臣平静地插话,他看向胖胖的铃木史郎,很坦然地解释道:
“我愿意为此道歉,只是希望你听听我的理由。”
铃木史郎皱眉看向他,洗耳恭听。
赤司征臣:“惠君是禅院家的少主,因为天赋异禀,他很早开始就已经工作了。”
赤司征臣:“就算你不委托他,他的家族依然会给他安排工作——更加危险的工作,只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远超无数成年人的能力。”
这是他们谁都阻止不了的事情。
因为他们不是那边世界的人。
所以,总觉得对惠有点亏欠的赤司征臣,就这么无意识间冒出了这么一个特别的想法
……在有寻求御三家帮助需求的时候,将一些对术师而言很简单的事情一对一指名给对方,说不定能够替对方创造出一个简单的休息假期。
都说杀鸡焉用牛刀。
可对于牛刀来说,用一次简单的杀鸡工作去等价替换一次危险的剖牛工作,那前者不仅减少了磨损,更减少了工作时间和疲劳。
完全能称得上“何乐而不为”。
所以在得知了铃木史郎的苦恼后,比起对方要更加清楚咒术界状况、更常和咒术师接触的赤司征臣,几乎是在了解了状况的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开口将惠介绍给了对方。
——只因为铃木家的事不太像是诅咒事件,就算是,诅咒的危险度也会很低,以惠的实力评定完全不需要担心,而铃木家又恰好有权有势不缺钱,希望能雇佣一个好打交道又可靠的术师。
这几乎能够完美双向匹配。
赤司征臣简单说完自己的心路,郑重向铃木史郎保证道:
“我可以保证惠君的实力,因此,希望铃木董事长您能再考虑一下。”
“除此之外,惠君,我也同样要向你道歉。”
赤司征臣说着,扭头看向少年,“毕竟这都是我的自作主张,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惠完全没想到今天这次任务的来源,是这个样子的。
他呆呆的睁圆了眼睛,随后略有些结巴道:“……不,这怎么也算不上困扰,倒不如说,非常感谢您为我那么费心,赤司先生。”
赤司征臣神情舒缓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这个一大早就来铃木家拜访的男人,也终于犹豫着表露了他的另一个目的。
——他打算邀请惠在任务结束后暂留东京几天。
毕竟上次惠结束了赤司家的任务后就因为有事而匆匆赶回了京都,拒绝了赤司家的做客邀请。
所以如今的赤司征臣,无论如何都想要补回这么一次答谢。
。
惠并未直接答应赤司家的又一次做客邀请,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选择暂时放置到一边。
毕竟惠总要以眼前的工作为主,他只有完成了委托之后,才能给其他事情安排时间。
铃木史郎最后被说服了。
他左看右看,叹了口气,总算开始说明这个委托的状况:
“虽然我们家不常和咒术师打交道,但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
“我之所以觉得我们家那块施工地被诅咒了,是有原因的。”
“尽管明面看上去确实不像是诅咒事件,但是,那些坠楼的人在醒来后的表现与证词都太过奇怪了,以至于我总是忍不住往那边想。”
惠:“具体呢?”
铃木史郎语气严肃的回答:
“他们说,他们听到了神明的呼唤,并在醒来后,无一例外的成为了某种存在的信徒。”
“可问他们信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含含糊糊地嘟囔。”
“并且每天都会对着某个方向、对着看不见的东西虔诚又敬畏的祈祷……我自己悄悄比划过,然后发现,他们每个人祈祷时的朝向,都刚好是我那块施工地的方向。”
“虽然在祈祷之外的时间里,他们的行事作风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