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想起什么,乔知懿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喜欢容净程吗?”
下唇被死死咬住,最后的答案踌躇良久才从齿缝间滚出:“我不能喜欢他。”
从容好暂住的小房子里出来后,乔知懿一眼就瞧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是被她之前嫌弃过的“没新意”。
粉唇翘起一个好看弧度,她走过去,弯腰敲了敲车窗,随着车窗玻璃降下,果然看见那张清隽面庞。她调笑:“沈先生是黏人虫吗?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沈枢笑了下:“兴许是吧,那不知道乔小姐给不给这个机会?”
乔知懿也不客气,仗着两人姿势的差异,也仗着他坐在车里手不至于很随意的探出,直接就蜷起食指去剐他喉结。几乎是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两人皆是心口一惊。
这种压在临界点的试探,让她觉得刺激又兴奋。
沈枢沉了嗓音,不容置否道:“上车,带你去吃晚餐。”
晚餐的就餐地点定在二次光顾的中餐馆,上次来时还被老板娘送了两份小甜点。
这次来照旧,甚至是老板娘亲自送过来的。
因为容好的事她脑袋乱哄哄、晕沉沉的,总觉得被什么压着,晚餐没吃几口就饱了,美名其曰“减肥”。回到汀兰后她跑去洗澡,在衣帽间取衣服时,手指一滑,没拿平时会穿的睡衣。
等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沈枢抱着平板坐在床上,手上的剩余工作被简明扼要地处理完,听见细微响动抬头,不由得不滞。视线中,女孩长发如美锻,小脸素静白皙,兴许是刚洗完澡,一双深色的狐狸眼透着丛林小兽般的纯净懵懂。关键,她身上的衣服一
是他的衬衫。
衣摆正好没过大腿,稳稳将臀部遮挡,可随着她小幅度的走动,白色的软绵布料也跟着晃,比展露时更加浑心智。明明是白衬衫,可落在她身上,竟被那身凝玉肌色完全比下去。
喉间不自觉滚动,他将平板随意搁放至手边的床头柜,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有点个头的墨绿色丝绒方盒。乔知懿原本正在玩头发,没有注意到床上人的小动作,离得近了,注意力才被分过去。
她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将丝绒方盒打开,藏于其中的粉色蝴蝶趁势蹁跹。
翅翼被粉色钻石点缀,刻意设计之下,不规则的形状彼此纠缠,化为最和谐的图样,蝴蝶的骨架配了白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是最顶尖的上乘品。这只蝴蝶胸针她记得,是前几天那场拍卖会的压轴。
听说,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欧洲的哪位皇室,由设计师量身定做,也是占了出身尊贵那一条。
指尖碰了碰蝴蝶翅膀最顶端,钻石独有的坚硬触感引发阵阵雀跃。
仿若没看出来她孩子气的一面,沈枢淡淡道:“这枚胸针,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应该让你戴。
乔知懿抬眸:“我衬它?”
"是它衬你。"
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轻巧落下,信服力强到可怕,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去有意恭维什么,在某种情景下,他即是理。乔知懿抿唇一笑,瞳孔亮晶晶的:“沈先生说话很甜嘛。”
“和沈太太学的。”他轻车熟路。
乔知懿笑得更凶了。
没有过多迂回,她将胸针从丝绒方盒中取出,指肚抚上列队分布在蝴蝶翅膀上的几颗大宝石,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喜欢。低头扫了眼临时被充当睡衣的白衬衫,她扬眉,心想还真是赶巧了,换作平时的吊带可不方便试出效果正这样想着,她将蝴蝶佩上理应落脚的位置,确认戴好后,又抬头看她:“怎么样?”
她问得直白,沈枢欣赏得也直白。
说来惭愧,起初还在老老实实打量胸针,可奈何后者别得位置有些碰巧,没几秒,视线便沉默着偏移,落向它处。她不喜欢在睡觉时穿内衣,白衬衫的料子很软,又碰上这么个坐姿,很容易便贴上皮肤,继而被勾出一个小巧讨喜的凸起弧形。半晌没听见他的声音,乔知懿意识到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清他眼底的异样情愫,耳根一燥。“沈枢!”
冷不丁被喊了大名,体会到她的羞赧盛怒,罪魁祸首哑然失笑,乍一看也算是歉意十足:“抱歉,没禁住诱惑,还真成了下流货。”狠狠剜了他一眼,乔知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纵然羞,可总是时不时萌芽的坏心思依旧占起大头,反而衬得胆大妄为。
她眼睛一转,安静几秒后又故意去抓他的手,顺带唇瓣也凑近他耳畔,一
张一合,似小恶魔引诱大天使。
“那这位下流货先生,要摸摸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靠的近,胸前弧度顺势贴上他胸膛,若即若离的触感,若隐若现的擦动,格外摄人心魄。沈枢眯了眯眸子,挑起一侧唇角,笑意不明:“乔小姐,你的表情告诉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