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器体质,其实很难从外表观察出来。
准确来说,并没有什么非常可靠的常规手段。
所以,如果想要大海捞针寻找一个「容器」的话——
尝试是少不了的。
。
五月到七月这段时间,禅院惠收到了朱令给予的情报。
——是关于“片冈寺麻衣”在被卷入案件前后的所有经历,以及出院后其父母亲朋对她表现的回忆等种种最新消息,以及诅咒师横井三太郎的过去。
然后意外的得知了当年被逮捕的、曾经一度闯入津美纪家对他们开枪的罪犯同伙,那位姓日下的心理医生曾经被当做妄想的口供。
【我明明杀了片冈寺麻衣!我杀了她!我对她的心脏开了枪,看着她咽的气!】
与此同时。
诅咒师横井三太郎在半年前,黑市也曾经有中介人声称他死在了某次任务当中。
——但这两人,都“死而复生”了。
六月初。
卧底公安诸伏景光提供的犯罪组织的非法实验室,被由公安部队及咒术界的处刑人代表禅院惠一同围剿。
但狡猾的组织早就疏散了实验室,因此围剿部队只回收了满地牢失败地、让不少公安成员当场转身呕出来的畸形“实验体”。
……诅咒师“横井三太郎”第一时间被高层判处死刑,并下令对其进行搜寻。
但在六月底,「窗」就发现了“横井”的尸体。
横井的死,充满了既视感。
像极了当初因为惠的要求而被「窗」搜查,然后被发现“死亡”及遗体的片冈寺麻衣。
太过及时,又太过干脆,并无一例外的是头部都被碾碎,无法看清上面的缝合痕迹和头颅状况。
就好像「窗」里有对方的眼线,在关注着咒术界的一举一动一般。
。
于是从那天开始,找到了目标,睡意完全被从偏执与漆黑意志中所诞生的火焰所燃烧殆尽的禅院惠,便经常缄默着在在深夜中于黑影里漫步到天明。
……而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浑浑噩噩渴求公道无果的囚徒,在绝望之际看见了这么一道身影。
身后仿佛有漆黑鸦鸟伴随,
脚下仿佛有浓郁的黑影眷恋着纠缠。
一切都是黑色的。
哪怕是本该寓意着生机的绿眸,都是阴晦的;哪怕是白皙的皮肤,都在极致的黑的衬托下,让人联想到丧事。
那像从小说,从故事,从神话中走出来的不吉的祸津神。
——也是他们在资本强权的不公压迫,唯一能够接触到的希望。
哪怕是恶魔也好。
去他的振作,去他的积极向上,去他的谅解,去他的拥抱新生活。
如果用灵魂,用性命就能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哪怕灰飞烟灭我也在所不惜。
谁要原谅自始至终都不知悔改,一道轻飘飘地完全不对等惩罚就依旧逍遥自在的凶手啊。
我低头看见的,只有我爱的人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与鲜血,和那伤痕累累的腐烂尸身;我抬眼看见的,只有那洋洋得意的凶手扭头过后对一无所有的我露出的嘲讽微笑。!
但却并不妨碍他作为被偏爱的那一方,同时认为——
“……真拿你们没办法。”
黑发绿眼的少年喃喃道,心下却舒缓了许多。
因为不会回头,所以共犯的存在——永远比其他话语、比遵纪守法绝不会跨过底线的警察先生,要更加能够接近现在的惠。
不希望你们和我一样。
但却又矛盾的庆幸,你们愿意和站在我一边。
。
“喂,小诸伏。”
乘坐着公安线人的车离开后,不断扭头看向身后的萩原,在惠的身影终于从自己眼前消失后依依不舍的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同期,这么喊道。
“怎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小惠?”萩原认真询问:“应该不只是碰巧遇见那么简单吧?”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知道你认识咒术界的处刑人,甚至关系还很好时,我才被你们吓了一跳。”
“处刑人?什么处刑人?”萩原一顿,诧异道。
“具体是负责什么事,我也不太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因为术师的特殊性,他们那边很多死刑犯都是在逃状态,而处刑人,有对其进行追捕、甚至是直接处刑的权利。”景光低声回答。
“……”萩原瞪圆了眼睛,半晌尬笑了两声:“你在开玩笑吧?这个玩笑可太失败了。”
“我也希望我是在胡说八道。”诸伏景光看向他,“但两年前我刚刚得知他的存在时,他就已经是处刑人了……你是六年前认识那孩子的?”
六年前,也就是小学还没毕业的年纪。
萩原研二神情呆滞。
半晌,他倒吸一口气,抱着自己的头,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