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洲上!”
所谓江洲,就是汉水中的小岛。
刘升用望远镜看去,只见西北方汉水中确有一小岛。只见其南北宽约一里,东西长约三里,着实不小。
于是让亲卫回话同意,并告诉张献忠,双方只能各带两人上岛。
白文选回到阵前向张献忠回了话。
张献忠捋了把络腮长须,笑道:“倒算是个有胆量的汉子。”
随即,挑了两名水性好、身手更好的亲随,又让张可望替他留守大营,便带人乘坐一条小渔船上岛。
另一边刘升也没磨叽,让赫连岳暂代主将之位,沈万登副之,他则带着胜捷营营副何柏靖与一名哨长上岛。
这两人都是身手不错且精善水性的。
刘升带两个好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对自身安全其实并不担心。
他本身是后世一流特种兵,水中战斗也很厉害。又穿着防弹衣,带着四把左轮枪,便是岛上有一队人埋伏,也能应对。
不过为将者需谨慎。
不论是刘升还是张献忠,都是先派一个人上岛排查危险。
事实上这个江岛此时就是片荒滩,原本长了一些芦苇,去年就被百姓割走,野草也被烧了个干净,一览无余。
检查完,双方各自在江岛南北两端登陆。
到了中间相距七八十步的时候,张献忠就率先停下了。
张献忠仔细打量了刘升一番,见刘升比养子张定国还高大一些,心中轻视更少了几分,又多了两分警惕。
他主动提声问:“阁下怎么称呼?”
刘升道:“刘升,太阳东升的升。”
“咱老张就不用通报姓名了吧?”
“哈哈哈,”刘升笑起来,“八大王张献忠的大名自是人人皆知。”
“刘老弟看着挺年轻啊,没有三十岁吧?”
“二十七了。”
“你这面相倒显年轻,看着倒像是跟我那养子张定国差不多的年纪。
对了,此前我本想取襄阳,让定国伪装成官差潜入襄阳,刘老弟既攻占了襄阳,可知道他下落?”
张献忠还是记挂着的张定国的,找了个机会就当先询问起来。
刘升道:“定国老弟与我一见如故,现下正在城头做客呢。”
“哈哈哈···”
张献忠闻言一阵大笑,一双眼睛却是微眯,眼中精光闪烁,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
笑过后,张献忠道:“刘老弟可知我为何要取襄阳?”
“莫非是和我一样,看中了城中钱粮?”刘升随口应付。
“刘老弟说话真是有趣。”张献忠捋了捋胡须,“襄阳城中的钱粮咱老张确实眼馋,但主要还是为了我那好兄弟,外号曹操的罗汝才。
我跟他一起在四川开县大败数万官军,千里转进至当阳,哪想遇到新任郧阳巡抚袁继咸的上万官兵。
我便让他把官兵向西北山区引去,我来偷袭襄阳,再把那郧阳巡抚引过来,如此两人便都能脱困。”
“原来是这样。”刘升微微一笑,“如此说来,八大王当感谢我才是——我们崋部打下了襄阳城,倒是省得你们动手了。”
“是啊。”张献忠似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此事,咱老张是要好好答谢刘老弟。
不过那郧阳巡抚得知襄阳失陷,很快就会领兵来攻打襄阳。
四川剩下的那十余万官军,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追来。
刘老弟守城的兵似乎不多,不如让咱老张带兵入城一起协守如何?
最好是想办法把我那好兄弟罗汝才也接应过来,咱们三方共聚襄阳,于此再大败官军一场!”
不得不说,张献忠这个提议颇有诱惑力。
但是,刘升可不会只看张献忠表面说的这些话。
他笑道:“八大王都说跟那罗汝才是好兄弟了,我又怎敢让两位一起入城?
另外,八大王莫非欺我不会打仗?
我们三方若真要共抗官兵,两位当在城外扎营,和襄阳互为犄角才对。
如此即可避免三股义军都在城内,被官军包了饺子;又可避免义军进城后混在一起,彼此闹出矛盾。
八大王说是也不是?”
“哈哈哈!”张献忠挖坑被当面识破,不仅不尴尬,反而貌似豪爽地大笑起来,“刘老弟说得对,是咱老张失了计较。
这样,刘老弟若真同意联手在襄阳跟官军打一场,咱就在真武山扎营。
只是咱这前营、后营加起来有五六万人,还请刘老弟先支应一批粮草,如何?
刘老弟打下襄阳,肯定抄缴了不少钱粮。若要一起对抗官军,总不至于这点小忙都不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