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祚一听,既惊又喜,“你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刘光祚这位副总兵打仗立功不积极,还只是游击的梁飞却积极得很。
他又道:“总镇想想,襄阳城不仅有襄王府,此前更是杨督师行辕所在,不知囤积了多少钱粮、兵甲。
那刘贼显然是想将在襄阳掠取的钱粮都运回汝宁,估计因为路途遥远,才暂且存于唐县。
咱们若是能攻克唐县,不仅收复了失陷城池,更能缴获大量钱粮。
如此升官发财的良机,若是错过,怕不是要后悔死!”
刘光祚一听就心动了。
既能升官,又可发财,没人不心动!
“走!你随我一起去见邱知府!”
刘光祚私宅距离知府衙门并不远。
他来的时候,邱懋素正在衙门后院小花园中与几个有名的南阳文人品茶畅聊。
被搅扰了雅兴,邱懋素更加不悦。
但听闻刘光祚有军务商谈,他还是将几位文友送走了。
回来后,便冷着脸道:“刘副将说吧,有何军务?”
刘光祚听了暗恨。
大明眼下的习惯,都把副总兵称作总兵,偏偏这邱懋素厌弃武人,还总称呼他为副将,故意提醒他并非总兵官的事。
若不是手下兵马不够多,钱粮也多依赖邱懋素补充,他真恨不得将这人逮到营中吓唬一番。
“邱知府可知襄阳失陷?”
“襄阳失陷了?”邱懋素听了一愣,随即怒道:“杨嗣昌真是该死!平寇不利,先跑了李自成,如今又让襄阳失陷···”
邱懋素虽然只是个知府,却很关心朝政,而且属于清流一派,十分痛恨杨嗣昌这个权臣。
刘光祚担心邱懋素会念叨出一大篇他听不懂的话来,赶紧打断,道:“邱知府,襄阳是汝宁刘贼攻陷的。
刘贼是走泌水去的襄阳,这事若是论起来,你我可是要担责的!”
“竟是汝宁刘贼?”邱懋素再次一愣,随即又开始喷人,“都怪那傅汝为无能,原本只是区区山贼,竟使其坐大,老夫定要上奏,追究其责···”
他娘的!
刘光祚都想骂人了,只能再次打断邱懋素的话,道:“邱知府且听我说完——那刘贼破襄阳后,从襄王府、总督行辕掠取了海量钱粮。
梁游击已经探查清楚,前几日便有一支舟船上千艘的船队押运钱粮至唐县。
由此可知,那刘贼必然是将从襄阳掠取的钱粮都暂运往唐县了。
若是我们攻下唐县,不仅能收复城池,更能缴获众多钱粮。
将功补过绰绰有余,甚至可能得到皇上嘉奖。邱知府以为如何?”
邱懋素有六十多了,反应比较慢。
听刘光祚讲完,稍稍思考了一阵子,才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刘贼既敢将钱粮存于唐县,多半是留有重兵把守。
刘副将手下有多少兵?真有把握收复唐县?可别弄得兵败,反倒让刘贼趁机来攻南阳。”
刘光祚道:“南阳这边的四千余营兵皆可调动,若邱知府肯再派两千乡兵,我便有七八成把握收复唐县!”
其实刘光祚也不知道唐县有多少敌人驻守。
但并不妨碍他先表达信心。
不然的话,怎么让邱懋素借兵?
邱懋素这老头虽整天会晤文友,附庸风雅,空谈国事,可作为南阳知府,他也是征募了三千多乡兵的。
刘光祚满以为能说服邱懋素,谁知邱懋素听了却脸色骤变,大大摇头。
“乡兵总共才三千五百人,怎能借你两千?只剩一千五百人,连城头都未必能站满,万一有贼寇趁机来攻城,南阳岂不是危险?”
‘他娘的!’
刘光祚真想打邱懋素了。
“邱知府!南阳周边尽是其他州县和关塞,怎么可能骤然遭到贼寇攻城?
唐县距离府城不过百里,即便是李闯南下,本将也是来得及回城的!”
邱懋素还是摇头,“太冒险了——泌阳、唐县失陷,本府最多罢官免职;可若是府城失陷,唐藩陷于贼手,本府则人头难保。
你要攻打唐县,尽管带营兵去;乡兵只能守城,我是一个都不会借给你的。”
“你!”
“怎么?你一个副将还想殴打本府不成?”
刘光祚气急败坏地从知府衙门出来了。
他真想打邱懋素一顿,却也真是不敢。
只有无能狂怒。
这时,跟随在旁的梁飞略一犹豫,道:“总镇若嫌兵马不足,末将倒是有一计策。”
“什么计策?”
“联匪剿贼!”
刘光祚听了先是微愣,随即恍然道:“你是说联合那桐柏山匪萧应训?”
梁飞点头,“正是。”
萧应训是南阳府颇有名气的坐寇土匪。
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