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综合对比后,惠选择在夜幕降临后率先前往Amanda酒店。
他打算上半夜呆着这边,如果迟迟找不到诅咒本体,下半夜再前往奥穗川河边。
……
Amanda酒店的选址很特别。
安静且略偏僻,刻意远离了人流和中心区,附近只有一个公交站,甚至还得走个至少十分钟才能到。
这家酒店在初建之际,目标客户似乎就只有上流人士,走的是商务酒店的路子。
因此这种安静高雅,也就成为了他们的卖点。
也正因为这独特的位置条件,虽然酒店位于东京这种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但在深夜过后,酒店附近并没多少行人会经过这里。
而在赤司家把酒店买下、用施工线围起来并宣布重建之后,附近的路人及来往车辆就更少了。
惠从施工线下钻过去,随后用赤司家提前交给他的钥匙打开大门的锁,直直走进了内部。
这里已经断了电,于是他开了个手电筒,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察。
仍旧和白天一样,感受不到咒灵的气息。
惠想:那只咒灵应该是藏了起来。
藏在类似于“生得领域”的结界,一类独立的特殊空间里。
但这个世界,不存在长时间、持续展开的领域。
所以毫无疑问,那要么是个“不完全、仅仅只能隐蔽自身存在的半吊子领域”,要么就是那个咒灵的“特殊术式”效果。
不过这一者,都基本能够统称为“结界”。
而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结界”的入口。
但结界入口究竟在哪,进入结界的“密钥”又是什么……基本只能靠知识储备去找、去猜、去试。
可能是在月下进行某种仪式、举动。
又或者是在特定时间触碰什么东西等等。
没有统一答案。
唯一可以参考的,就只有“咒灵用于藏身的结界,其入口开启条件,往往会是具有特殊咒术意义的某一系列行为”这一点。
而和月亮相关的、有特殊咒术意义行为……
惠沉思着,回忆着自己过去翻阅过的古卷。
随后挨个去尝试、排除。
直到惠抵达了酒店天台顶层,站在了栏杆——距离月亮最近的位置,并进行下一项尝试时。
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了。
。
萩原研一的奔跑速度很快。
从一楼出发,全程冲刺,他只花了一分多钟就冲上来了。*1
萩原研一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已经破了他在警校的冲刺跑纪录。
尽管感觉肺快炸了,但他还是努力平静下来,试图安抚面前的少年。
刚站在栏杆没多久的惠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随时可能累到趴下的青年,眼底刚升起没多久的警惕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而那点迷茫,在来人那无比紧张又担忧神情及话语中后知后觉的消失了。
惠已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然后呆呆地“啊”了一声。
我貌似……好像……大概……
被误认成想不开、试图跳楼自杀的家出少年了。
惠内心缓缓跳出了一排省略号。
嗯……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一点多了。
一个11岁的小孩子,不睡觉不说,还独自出现在这栋漆黑、待重建的闲置酒店大楼的天台,甚至还站在那么危险的栏杆上,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虽然惠百分之一千的确定他站的很稳,并且确定哪怕自己失足掉下去也有轻松自救的办法)。
会被人误认为是想自杀,似乎也挺合理的。
——除了他根本没有这个念头以外,逻辑真的挺合理的。
惠神情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过神后,他顿时觉得脸颊发烫,耳根也变得通红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给不相关的好人添麻烦了,所以感到了强烈的无措与难为情。
惠一贯是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格。
无意间造成这种误会,让人一口气冲了一十楼,气都喘不上来什么的……
说、说话回来,这位先生的眼神还真好啊。
惠僵硬地胡思乱想:我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而且还是深夜,他居然都能看见我,然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从刚刚隐隐听见的脚步声来计算,这个上楼速度……难道说是职业消防员吗??
“小弟弟,你叫什么什么?”
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微笑着试图和惠搭话,萩原全力散发着自己的亲和力:
“我是萩原研一,你呢?”
“……禅院惠。”黑发绿眼的少年下意识的回答。
“原来是小惠啊”
顺利得到回复,萩原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些。
大概是觉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