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可没有怕麻烦的说法,刚好旁边有凳子,小惠,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惠:“……我想道歉的就是这个,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要自杀的打算,让你担心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嗯嗯,我知道,你没有。”半长发的青年应和道,然后把人拉到一旁坐下,“所以,小惠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在看风景、想事情?能和我分享一下吗?”
这就完全没有相信啊!
惠哑口无言。他倒是想说明状况,但是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什么?
要怎么解释,才能合理化“一个11岁的小孩凌晨一点多站在一栋被封锁的闲置酒店的天台栏杆上”的事?
惠脑袋空空,着实不擅长这个。
把诅咒和咒术师的事告诉对方吗?
……如有必要,倒也不是不行。
但他们大多是秉承能不说就不说的原则,毕竟知道这种事,对普通人来说坏处大于好处。
话说回来,如果职业是警察的话,会不会知道诅咒的存在呢?
如果知道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惠犹豫了片刻,尝试着问了问。
然后得到了“嗯?是什么电影漫画吗?”的回复。
很好。
他不知道。
惠满脸纠结,倍感头疼。
……这倒也不是很出乎意料。
毕竟虽说是警察,但这位青年看上去太年轻了。
日本警察的职位,是有年龄条件的。
而萩原看上去最多一十岁出头,这个年纪,如果不在警方特殊部门工作或者没有特殊经历,不知道诅咒实在是太正常了。
所以……
如果把真相说出来,到底是会被当做中一病,还是会被当做臆想症呢?
惠:“……”
惠艰难的试图挣扎。
然而这位年轻的警察先生却相当敏锐,问的问题也很刁钻,一个不小心没能圆谎,露出了破绽,连带着之前一大段的解释都白费了。
于是。
惠最终放弃了挣扎。
他现在只剩下了三个选择。
要么老老实实和对方前往附近警局。
要么在对方的固执陪同下,打电话给“家长”,让家长来接。
要么表演一手从影子里抽兵器,或者放玉犬出来咬人裤腿拱一下,总之强行让对方相信诅咒的存在(毕竟召唤式神对方看不见)。
惠犹豫了三秒,最终选了第一个选择。
他把朱令的电话号码交了出去。
……因为可疑地点有两个,在惠前往Amanda酒店之后,朱令便在权衡之下,申请去深入调查奥穗川那起月亮怪谈的具体内容了。
奥穗川距离这不算远。
朱令有车,车技又好,接到电话后,想必很快就能过来。
和怎么合理忽悠普通人这种事,果然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比较好。
才11岁的惠,着实还没有那么老练。
而如果朱令也没法解释……
那他就只能假装跟朱令离开,等这位过于热心正直的警察先生离开后,再重新进行调查了。
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睡的惠,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在朱令过来之前,他老老实实的听着警察先生的好心劝导。
他积极认错,积极拖延时间,并且积极抽空走神、去一心一用地思考自己还有什么记载没有尝试过。
和月亮相关的记录,比较有名的大致有十三种。
惠已经都验证了个遍,但仍旧没能找到结界入口。
是找错了地点,诅咒的本体,其实不在酒店这边吗?
还是说他弄错了触发顺序?或者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惠歪了歪脑袋,沉吟着,重头梳理着思路。
随着思索越发深入,他那对漂亮的绿眼睛也渐渐放空,让人一眼就能意识到在走神。
萩原研一感觉有点棘手。
面前这个小家伙,未免太难搞了。
虽然用语都挺礼貌的,看起来有很好的家教,但怎么都不愿意开口聊自己的事。不管他怎么引导,套近乎,都不愿意将自己为什么想不开的原因说出来。
还是没有倾诉欲吗……
萩原内心的担忧不减反增。
这种性格的孩子大多都很固执。
总觉得就算今天被他拦下来了,过段时间对方还是重蹈覆辙。
只能够等小惠的家长到了,好好和家长了解状况了吗?
萩原嘀咕道。
但下一刻。
嗯……?
萩原忽然眯了眯眼。
他的目光,静静停留在了少年的手上。
萩原视力很优秀。
哪怕是再怎么精细的炸弹,他也能一个不落的找出所有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