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平复心情后,又刷刷刷的写着:
“为躲避追杀,我们藏在灵丘的深山里,有一日我外出找药,回来时夫人和阿九被人掳走。遍寻无果,待一个月后,夫人突然回来,神智已然恍惚,时不时记忆错乱,体内毒素更重了。
此时阿九又不知所踪。
直到有一天夫人记忆全然忘记,我们只得出山看大夫,夫人却被查出怀有身孕,为保下腹中胎儿,我们去了海府。”
玄月?风染画只知玄月当今圣皇为女子,其它皆一无所知。
“娘亲来自玄月那家府上?”风染画怵寒的问道。
哑叔顿了顿笔头,避重就轻写道:
第三年,我们在燕都的寺庙遇到了阿九,阿九当年重伤被人所救,等他痊愈回到山上时,空无一人。以为我们早已遇难,他一悔之下跟随救他的和尚入了空门。
“所以阿九在照顾尘绝?”风染画一语中的。
哑叔点了点头:阿九武艺高强,一般江湖人士非他对手。
难怪哑叔和荷姑百般护她一人,却放心的把弟弟一直放在寺庙,只是定期去探望。
“那我娘的仇人是谁?”风染画问。
哑叔呼吸微促,眼神阴郁,久久未语。
阿九不会突然带走少爷不与他通信,只怕当年那些人又卷土重来。
思及此,哑叔握起狼毫,重重的写下四个字,“玄月皇室。”
到真是出乎意料,皇室!!!
难怪有能量跨国赶尽杀绝。
“想来是娘亲在天之灵在指引我,如今没有比雁门山更好的去处,临近玄月,我们且看看是何人作祟。”风染画轻呵一声,咬牙道,“尘绝八成被玄月的带走了,难怪永恩侯说,带走尘绝的人非燕都人士。”
“小姐,夫人的遗愿不愿意你再踏足昔日仇恨,只愿您与少爷平安长乐一生。”这一点荷姑知道,夫人毒发时,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一句。
“可惜我娘亲退至燕都内宅,从未现身。然,进隔十六年后,他们仍把弟弟抓走,哪有被人摁着打不还手的道理,这仇!我风染画接下了!”风染画桀骜不羁的黑眸,狂狷恣意。
吐出来的字,也尽显言语张扬,透着蚀骨森寒。
咻的!
风染画指尖跳出一撮火苗,瞬间手中一沓纸被烧成灰烬。
突见小姐变出火苗,哑叔与荷姑骇然的久久发不出声。在清菱的解释下,小姐有奇遇,不仅会使火,还有那神仙话本里的袖里乾坤,能纳百物。
荷姑大喜的当即去点香,感谢夫人保佑。
回到屋子里又是絮絮叨叨半个时辰后,四人满腹心思散去。
凄迷的苍穹笼罩着黑幕,重重乌云堆峦叠嶂般将满天星辰给严密封死。
胥轻踏着乌黑夜色归来。
“你怎么又出去?”刚带小浔上完茅房的白七,一眼就看到翻墙入内的胥轻,疑惑的问道。
胥轻偏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嗯,你不是知道吗,我多为黑夜行动,习惯了,睡不着。”
“什么毛病,快一年了,也没改过来。”白七嘀嘀咕咕的拉小浔进了屋子。
小浔,就是白日里买的小男孩,白七取名小浔。
晨起。
风染画盘算着,银子暂时不缺,全是韩渣货给的,够他们用个一年二年不是问题。
只是孩子肉嫩,又窜得快,进了雁门山怕得住个几年,需要多置办细棉布和各种精细的粮食。
如今亲近的几人知道她有空间,她可以使劲造了。
故与荷姑商议后,兵分几路。
清菱留在家里带小既儿和小灵儿,留下温热的羊奶。
她与荷姑出门往布庄等铺子采办,哑叔去粮食铺采办。
商议妥当,把白七叫来。
“白七,我跟荷姑去布庄置办布匹,你帮我查个事。去年七月八日,韩王府的主子们谁在玉泉镇。”风染画淡声道。
白七本是心思多疑,敏感之人,一刹后,眸光微微轻颤,泛起圈圈猩红的眼中划过冷意。
他知道姐姐要查何事。
“好,你放心,我今日定将此事查清楚。”白七应道,拐出了门。
因明日即去雁门山,风染画仔细问过孔岭三兄弟,孔岭礼貌性的要了三百两银子,护她们一程。
银货两讫。
正合风染画之意,管他们是不是苍玹那厮之人,几个月不见人影,再来撩泼老娘,看老娘理不理他。
话是这般说,却又不免担心,她看人有准头,苍玹非狼心狗吠之人,莫不是什么难事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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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翼州城内,最好的布庄就数这间【流霞坊】。”荷姑领着小姐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木楼前。
风染画打量着阔气的门头上【流霞坊】三个字,难得称赞道:“好字,遒劲奇逸。”
“这可是韩王亲题。”立在门口的小二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