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之处,只怕她至今都不明白,一切的症结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他想全了宸妃的孝,就必会背负忘恩负义之名,更何况,傅家根本就不是阮嘉两族的对手,没有阮嘉两族的认可,他又如何能在太微宫有立足之地,更遑论图谋大位。
宸妃若是真心为他考量,哪怕是让他安安稳稳地做个王爷,也不该仅仅为了自己复位算计,否则只会重蹈覆辙,还白白赔上他的前程。”
“为了殿下的将来,主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虽然陛下做事向来难以捉摸,明面上看,对外九州安定是他的底线,对内宸妃是他的底线,但近来我总是回想起一些旧事,总觉得宸妃于他而言,也未必真如想象中那般重要。
宸妃离开八年来,陛下对后宫上下并无迁怒,一切按部就班,她对我的亏欠,他都在替她偿还。
只是我想不通,为何这几年他越发剑走偏锋,像个任性叛逆的孩子。
隐瞒八年的秘密,仅因一场大火被他那般轻易地宣之于口,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要放她回来。
但他不顾九州非议许公主改嫁阮凌君,又明里暗里偏疼景明,上次我见他又将东都沉船案的卷宗翻出来看,说这案子是皇后心结,定要查明此案,还阮家公道。
而今饶乐那里有了大案,自从景明身子恢复,便总是叫他到恬然静远去旁听,只怕是真的要重用他,想要以此平衡景昱对太子的威胁,重新重用阮家。
如此种种,难道不是明摆着在讨皇后欢心吗。这般自相矛盾,他的心思,真是任谁也琢磨不透。
所以,你定要寻个机会与晔哥儿说,上辈人的恩怨,不应由他了结,叫他切莫冒进。
不论要不要去争那位置,他都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陛下才是他最该倚仗的人,千万别顾此失彼。”
“是,奴婢省得,必将话带到。”
天市宫,南郊。
今日的翰文斋门庭若市,竟比添香阁生意还要红火,管事的女子和几个伙计应接不暇,无法全心全意关注添香阁的动态,丝毫没有留意到奇宥锡竟带了一个以面纱遮面的女子进去。
添香阁的顶层上等包间里,一早安排好一桌饶乐风味的席面,待福祥引奇宥锡二人到达,景晔将唱曲作陪的姑娘遣了出去。
奇宥锡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进了屋子便直接坐在景晔对面,得意道:“你要见的人,我可给你带来了啊!”
见那女子迟迟不落坐,景晔主动打招呼,“别来无恙啊!”
不想,甜如浸蜜的娇柔声透过面纱,说着冰冷尖锐的话语。
“有话直说,找我作甚。”
“大家都是老熟人,叙叙旧嘛。”
“我没工夫,也不愿和你闲聊。”
看那女子作势转身要走,景晔收起玩笑,切入正题。
“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帮我演一场戏,我助你重新在紫微宫立足。”
女子回过身,对奇宥锡冷冷道:“小叔先去玩罢,我要与四殿下,好好叙旧。”
镇国公府。
凌君换值,深夜回府,看房中依旧灯火通明,不禁进门便道:“又熬夜等我,就算你不困,孩子也该困了。”
景昕笑着从屏风后走出,嗔道:“我倒是早便困了,可这小祖宗不见爹回来,竟不肯老实睡觉,你要我又如何睡下呢?”
凌君迎上景昕,伸手轻抚她高隆的孕肚,笑道:“小淘气包,怎么又惹你娘?”
“听说今日景明上朝了,可瞧见了吗?”
“嗯,他基本大好了,”
一边扶着景昕往里屋走,凌君一边道:“今日父皇令内府办准备夏苗之事,说是万寿节后要到西郊去。”
“他还真是有兴致,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竟能跟没事人似的,置之不理。”
“此事到底不值得父皇入眼的,且出事的时候他与母后皆未在宫中,回来探查盘问,各方又各执一词,就算你当时在场,可也并未亲眼所见,怎么能铁定了就是苑嘉蓄意人为,而非凊葳借势栽赃呢?”
“凊葳是跋扈,但她还不会傻到拿自己的肚子去赌,平日里自是少不了苑嘉的挑衅,而这次我更是不信那老鼠会出现的那么恰巧。还有,凌芸为何不让养猫呢?”
“因为莲心怕猫。”
“那丫头可真是矫情,偏凌芸还那么惯着她。”
“莲心的事,还是留给凌芸自己处理吧,咱们挑明那像道听途说,不比她亲身经历来得铭心刻骨。
所幸凊葳母子无恙,何不息事宁人?父皇、母后的不作为,也不无道理的。不过不论如何,没有牵连到你和凌芸就好。”
“可如此一来,更加助长了苑嘉,景旸也是因此招惹满朝非议,岂不是让奇氏得了便宜。”
“朝中对太子的异议哪里是因她而起,又何曾断过呢?你操心景明就罢了,切莫要再为了旁的人伤神了。”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