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窗台上,即刻朝景明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把我的玉簪放在朝阳的地方,她喜阴!”
景明也不看凌芸,随手把书放在下颌下夹着,若无其事地捧起花盆,乖乖地将它放到了炕桌上,又拿起书自顾自地看着。
“呐,你要的蜜糖龟苓膏。”
凌芸挨着景明坐在暖阁里,撂下龟苓膏,急忙倒了一口茶,“都快渴死我了,大热天的你还折腾我。”
说着就被水给呛到了,凌芸忙俯下身,不停地咳着,把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哎,你慢点喝呀!”景明一边拍着凌芸的后背,一边劝着。
好不容易不再咳了,忙了一天,送走了景昕,终于能安稳地歇会儿,凌芸靠在紫檀雕花炕柜上,闭着眼养神。
见凌芸一直不说话,景明按下手中的书,静静地看着凌芸,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着凌芸,从不知道她的眼睫毛是那样的长,那么的弯,养眼极了。
景明抿着嘴偷笑,却被凌芸发觉,“你干嘛看着我笑?”
景明笑而不语,凌芸再问,“哎,你有话就说嘛,别冲着我笑,很瘆人的。”
景明嬉皮笑脸地说:“这么瞅你,还挺好看的嘛。”
听景明这样说,凌芸立即红了脸。
景明凑近,贴着凌芸的耳边道:“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想我啊!”
凌芸羞涩,无奈伸手要打,却看见景明拿着自己的《范文正公文集》在眼前晃来晃去,抬手要抢,“你什么时候拿来的,那是我的书,你给我。”
景明欢喜,把书藏在身后,“你要是承认了,我就给你。”
“你快给我!”
“你说,你是不是想了。”
景明被凌芸拉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不依不饶,高高地举着书,“你要是不想我,你干嘛老看《岳阳楼记》啊,书里这几页都快被你翻烂了。”
“我喜欢《岳阳楼记》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快给我,大热天的,你不热啊!”
“热啊!所以你赶紧老实交待!”
见景明就是不还书,凌芸猛地推了景明一把,景明失了重心,向后跌倒,一下子就磕在窗台上,“哎呦!”
知道景明是磕到了头,凌芸连忙爬了过去,“景明,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喊了一通,看景明没有动弹,凌芸便扯开嗓门大喊,“来人......”
这时,景明猛地起身捂住凌芸的嘴。
看着景明骗她,凌芸又气又恼,挣脱开景明,狠狠地打了他几下,“你怎么一天老是喜欢骗我啊!”
看凌芸急得都流了眼泪,景明伸手为她抹去眼泪,“那你怎么这么好骗,怎么老爱哭啊?”
凌芸扭捏着,不去理他,自己拿着帕子擦净眼泪,却依旧担心地问:“你到底有事没?”
景明笑说:“没事。”
凌芸作势又要打他,景明忙伸手接住凌芸的手,紧紧按着,而自己稍稍挪动了一下,正好倒在了凌芸腿上。
凌芸顿时一怔,刚刚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放置,凌芸慌张不已,推了推景明,“别闹,小心给人看见。”
景明更加稳稳地枕着凌芸的腿,“怕什么,他们都被我遣走了,放心好了。我闹累了,要躺会儿。”
看着景明已经闭上了眼,凌芸没有再说什么,任凭景明静静地躺着,自己却丝毫不敢动弹。
半晌,景明开口说话,却依旧闭着眼,“之前你说有人在大街上看上过凌君,可就是她?”
凌芸心里一惊,弱弱问道:“你怎么知道?”
“赐婚那日就看你紧盯着她不放,今日更甚,莫非有故事的故人,你也不会那般不淡定。”
“景昕也知道了吧。”
“我倒是没问,不过,以凌君的为人,他也不会刻意瞒着皇姐的,也瞒不过。只是,你没必要担心他们。”
“我自然不担心他们,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东宫那么重的差事,如何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落到了兆瑞祥头上?”
“左不会是天上掉馅饼正巧砸上他的,父皇也不会如此不谨慎的用人,哪怕饶乐拥兵自用,父皇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明旨对策,但是他既能任奇氏日益独大,便也能让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若无父皇的恩宠,奇氏还拿什么仰仗呢?”
“太子的品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一个错漏就够太微宫的人参上一本,如今奇氏又安插了人,怎保她不会添油加醋,助纣为虐?”
“若外头的传言成真应验了,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不知收敛,他的活该怨不得旁人,这就是他的命。”
“可是你就不怕......”
“反正肯定不会是我,不过如果是他的话,有人也活不成了。”
“你是说......钩弋夫人?”
哪知景明突然转移话题,随口问道:“你是因为老祖宗给的钗子才喜欢蜻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