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止在门外,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还是在等待什么,她的意识落在门把手上。幸好在睡觉之前锁了门,她这么想着,害怕的情绪却愈演愈烈。
清时等了了很久,但是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门把手也没有被人转动,但是她总觉得相隔着这扇门,有一双眼睛试图窥探着门内的事物。
又等了几分钟,意识逐渐模糊困意上涌,天旋地转的恍惚之间,她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回到了身体中。
她先是一愣,然后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在思考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她心脏剧烈的骤缩!
意识到不是做梦,是门真的被敲响了,清时转瞬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且那个敲门声非常有节奏,很有规律,敲击的位置却在门的中下方,比孩子还要矮的一个高度。
清时把头蒙在被子里,迫使自己不去在意这些,她心想这敲门声肯定能把家里人吸引过来,外面的很可能是小偷,她如果发出动静说不定要被撬门的,她还是装作没醒吧!
见没人回应,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就消失了。门外的声音消失了,一切又回归寂静。
从被子里探出头,面对着墙壁的清时松了一口气,刚想去摸手机,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房门是锁了,但是门外面的锁孔里还插着钥匙!她平时也没有锁门的习惯,钥匙一直是插在门上的。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露在外面的肩膀,似乎也被灼灼目光盯着,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隐隐也多了点什么。
她根本不敢转过身去确认,也不敢挪动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拼命地让自己入睡。
到了第二天,清时询问家里人有没有听到敲门声,都得到了否认的答案。
她总觉得家里好像进小偷了,可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少,再把家里的监控重复看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能确认的是,她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清时回到房间环视了一圈,明明是白天,隐约之间还有那种异样感,但是一切如常,既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
仔细分辨时,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
当天晚上,又是同样很突然的醒了过来,半梦半醒的清时却直接坐了起来,垂着头坐在床铺上。
直到一阵冷风吹得她发丝乱飞,被冻得吸了吸鼻涕,才发觉自己明明上锁的房门此时正径直地敞开着。
爬起来的清时开了灯,光亮驱散了黑暗中的阴霾。
等她去阳台关了窗户转过身时,陡然瞥见楼梯处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黛色衣服女人,头发挽起盘成好看的发髻,衣袖垂下拖到地面上。
女人并没有看向她,而是背对着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看她的房间。
后方是幽深不见尽头的楼梯间,刷成漆红的墙面底脚,白天看着喜庆,这时候却像是阿鼻地狱,衬得女人的神态有些诡异。
见到突然出现自己房门口的女人,清时当时就吓傻了,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这时候女人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了清晰的面容。
这时候一只金乌陡然从窗外升起,带着清脆的长鸣声来到清时面前,金色的余辉映到了房间里,也映在了女人木质肌理的皮肤上。
恰好外面经过的敞亮车灯扫过了阳台,车胎碾压在路面上发出咯噔声。
清时再次从梦中清醒过来,从梦中惊醒的她摸上脖子,果然淌一身冷汗。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往那边瞥,但是直觉使得她朝那边看去,直到自己的目光与桌子上站着的傀儡对视了。
这个傀儡是她从一家小店淘回来的,当时沾满了灰尘,支撑身躯的桐木也断成了两截,被用来垫桌脚,被她拾起来之后,当做买东西的赠品带了回来。
前段时候,亲戚家的孩子来她房间里玩,看中了这个傀儡,嚷着要让清时给他,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做工精细的傀儡,就拒绝了。
现在看来,傀儡的面容和梦到的那个女人很是相像,白天看来制作得传神的眼睛,这会正死死地盯着她,闪烁着映入房间的光亮,有种说不出的凶恶感。
仿佛同它对视之后,总觉得它也兴许还会活过来!
当即,清时就决定扔了它,开了灯把这个傀儡打包扔进了垃圾桶,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房间里的那种异样感似乎消失了。
……
“那个女生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不用再去找找根源吗?抓一下阴鬼这样?”沐枫翘着腿,手里拿着室友给他洗的水果。
白简宁重新给他换纱布,“本来就不是什么恶念,某些独特的器物被制作时候是寄托了主人依思的,情绪之浓郁,经久不散。器物是因为什么而被创造出的,就寄托了什么样的念。
有纾解悲痛哀思的心绪,有期盼驱逐瘟邪的祭祀,时光流转,人身老去腐朽,器物却恒常不变。特定情况下这些念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