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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张桂芬挑选了一副上等玉镯戴在手腕上。
按理来说,为别人说亲,是要带些礼物登门的。
但因暂时未将小蝶贱籍改了,思来想去,还是低调点的好。
张桂芬倒是不怕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就怕林兆远未来这媳妇,还招架不住堂堂国公府独女亲自跑去说亲这事。
来到盛家,张桂芬直接去了暮苍斋。
明兰一听她来了,心中很是高兴,连忙来到院子里,见张桂芬刚刚坐在院中亭子里的石凳上,便是迎上前去笑道:
“舅妈这会来,可是想我了?”
此刻,卫恕意正坐在张桂芬身旁,见明兰这般跳脱,不由得摇头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在你舅妈面前要有礼数。”
张桂芬笑道:“无妨。”
顿了顿,她看向明兰,道:“我虽然是想你,但这次,却不是因为你来这儿。”
明兰好奇道:“不是因为我?也没听说你想莪娘亲的时候,特意跑来看看啊?”
张桂芬笑了笑,看向卫恕意左右,问道:
“上次来寻大姐,见大姐身旁有个一等女使,名唤小蝶的,今儿个怎么没有瞧见她?”
卫恕意道:“知你前来,我特意让她从后院出去,到街上去买郑记糕点了。”
郑记糕点在汴京颇具名气,不做赘述。
张桂芬这才方知,原来是与那叫做小蝶的丫头错过了...
“大姐,我每次来您都那么客气,您这里的茶点,我也是爱吃的。”
卫恕意道:“那可不行,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怎好意思让你尝那些粗茶淡饭?”
张桂芬每次来,她都是竭尽所能的招呼,什么贵又好,她便差人去买什么。
就生怕有几样糕点或是茶水不合她的胃口。
为此,卫恕意专门花大价钱买了一些茶叶,平时不舍得喝,明兰要是偷偷喝一点,还会被她教训。
就是想等着,哪天张桂芬前来的时候泡上一些。
如今卫恕意也很少做什么吃食了,明兰又爱吃她做得饭。
但每次哀求许久,卫恕意都不一定做。
可张桂芬只要来,哪怕卫恕意手上有着千头万绪的活,也会亲自下厨。
而每每此时,明兰总能大饱口福。
索性,明兰每次想吃自家娘亲做得饭菜时,总会差人去请张桂芬前来。
张桂芬在卫恕意这边待遇高。
同样,明兰哪次去英国公府,不带回去一些名贵首饰,张夫人总觉得缺些什么。
哪怕明兰坚决不要,事后,张夫人也会差人送到盛家去。
比如,明兰在张府吃到一个很好吃的糕点,只要她说出好吃两个字,未来半个月,在盛家,都不愁吃不到那种糕点。
一来二去,明兰都有些害怕去张府找张桂芬玩了。
“大姐,近日您可听说有关你小弟的一些事?”
张桂芬询问道。
卫恕意若有所思道:“自是听说了一些,小弟在东南肃清了倭寇,京城里的百姓,都在夸他是大英雄...”
“这几日,朝廷还特意下了旨意,要让小弟在东南筹建水军...我也不懂这些,但也觉得,此事影响极大。”
要不然,盛竑那厮,也不会动了利用明兰的心思。
张桂芬点头道:“平日里大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也知道这许多。”
“说起来,也是卫家哥哥身边的一名袍泽兄弟,叫林兆远的,不远千里来京城向官家送东南奏报。”
“要不然,这东南水军,怕是难以筹备起来,卫家哥哥的大志,只怕一时半刻,也难实现。”
二人言谈间,明兰亲自做着茶百戏,想着一会让张桂芬品鉴一番。
卫恕意微微颔首道:
“这林将军,我是知道的。”
“当初小弟死守雁门时,就是他前来送信,当时可将我吓了一跳。”
明兰插话道:“当时娘亲觉得我舅舅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一连苦了数日,身子也消瘦了不少。”
倘若卫渊真的死了,明兰心中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自家娘亲,怕是也会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毕竟,那时卫恕意还怀着木哥儿。
原来是知道林兆远,这就好办了许多...想到这儿的张桂芬,直言道:
“大姐认为,兆远兄弟这个人如何?”
卫恕意心里生出疑惑,好端端的,问这个作甚?
但对于张桂芬的问题,她一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将军是个老实人,踏实能干,跟在小弟身边多年,值得信任。”
闻言,张桂芬面色一喜,道:
“这林将军也老大不小了,他唤我一声嫂子,又唤您一声大姐。”
“您看,咱们姐妹两个,是不是要为他寻个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