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收藏甲胄兵刃的房间走去。
明兰也是担心出事,就紧随其后。
赵小娘子与卫渊有一面之缘,后来又听说,如果不是他的一句话,她在杭州的铺子早就关门大吉了。
于是想去感激一番,便也就跟在明兰身后。
可刚迈出步子才猛然警觉,此事去道谢感激,是否不妥?
但事已至此,她若是返回原先的亭子里,怕更是不好,索性就跟着去了。
待来到兵器房那边。
张桂芬等人就听陈大牛嚷嚷着说道:“那夏使的鼻孔都朝天上去了,按我说,就该一刀剁了他,万事大吉!”
林兆远皱眉道:“那是相公们该考虑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陈大牛道:“怎么与我无关?你没瞧今日朝会上,夏使是何态度?咱们官家病没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说着说着,张桂芬就已来到他们跟前。
陈大牛与林兆远连忙作揖道:“见过嫂嫂。”
张桂芬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林兆远道:“西夏今年照例来朝贡,听辽使说了官家身体的事情,遂大闹朝会,扬言要见官家,说若是官家在的话,必然会怜悯西夏的难处,给他们粮草过冬...”
提起这事,陈大牛便气急败坏,“他们今年发了灾,跟咱们有何关系?那些相公们说要考虑考虑,考虑个屁?大哥为何亲自来拿刀佩甲?就是要给夏使他们好看!”
卫渊来沐浴更衣,着甲佩刀,是想着赵祯卧床不起的这段期间,不出什么乱子。
至于夏使的事情,他虽然心中也有气,可为了大局考虑,还是要看相公们的意思,当然,相公们也不可能为了面子就失了里子,所以打算先拖拖看。
陈大牛等人,是今日被卫渊临时调到禁中,有自己的人在,真出了事,也好安排调度兵马。
但不管怎么说,卫渊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如若不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反而会助长了辽夏两国的嚣张气焰。
先是辽使,又是夏使,明眼人都能清楚,他们是在赤裸裸的试探。
如果在这种要紧关头让步,那可真就要出事了。
所以,韩章思虑再三,也让卫渊着甲镇守禁中,就是要摆出一个态度,让辽夏两国的人都清楚一点,无论大周的官家病没病,真要打仗,大周不是无人可用,更不是不敢打。
张桂芬道:“大牛兄弟,朝廷里的事情,我一介妇人不懂,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多说也是无益,稍安勿躁,多听听你大哥的。”
陈大牛点了点头。
随后,张桂芬走进兵器房中,此时卫渊已经在下人的侍奉下穿上甲胄,正准备要拿着关刀返回禁中。
张桂芬心中胆怯道:“是不是真有大事要发生了?”
卫渊摇头道:“韩相让我着甲带刀戍卫禁中,是要告诉辽夏两国,大周已经准备好随时开战,但据我猜测,应该是打不起来。”
“好了,等我回来再说,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说罢,就走出屋外。
陈大牛等人严阵以待。
明兰上前,拱手道:“舅舅。”
卫渊点了点头,“若无事就陪你舅妈在府里住几日。”
言尽,就与陈大牛等人离开侯府,再次前往宫中。
也没有注意到赵小娘子向他作揖施礼。
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明兰挽起张桂芬的臂膀,忧心忡忡道:
“是不是朝廷真出事了?”
张桂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你舅舅在,能出什么事?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一直望着卫渊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