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卫渊想要看到的一个效果。
至于所谓的军功,卫渊并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距离自己复起的日子,并不会太远了。
让林兆远每日都派人前往京城,向太子赵曦表达自己请缨的意愿。
总算是得到了回应。
虽然只有寥寥几字,“卫师,莫要心急”。
但正因这寥寥几字,让卫渊有了一些谋划。
首先,是不能让耶律仁先成尾大不掉之势,其次,是要拖延辽军进攻步伐。
如此,才能在复起时,给予辽军毁灭性一击,这才是卫渊真正想要的泼天功劳。
至于卫渊何时打算给秦振写信的呢?
那就要从卫渊知道耶律仁先的惊天布局开始说起。
也是从那一刻,卫渊决定,要与这位辽国第一统帅对弈几子。
还好,从目前来看,卫渊赢了。
当然,卫渊也已经做好了秦振要稳扎稳打的准备,那就是让徐长志与杨怀仁合兵前后夹击耶律信先在齐州留下的兵力。
好在秦振按照他的设想去做了,那么,杨怀仁与徐长志这两步棋,可以暂时不用去动。
或许从现在开始,耶律仁先都不曾意识到,他的敌人已经变了。
不再是秦烈,更不是秦振、杨怀仁等一众年轻将领。
而是卫渊。
这就是代州关系网的强大之处。
国家一旦遇到战事,即使不用我,也无所谓。
但是,代州出身的将领那么多,而且,会行军作战的人也很多,你总不能一个人都不用吧?
你只要用了,那么,我就有复起的机会。
当然,只是如今还远远没有到让代州哥几个联名上奏,恳请朝廷,让自己出山扛起大局的一步。
因为他坚信,自己教出来的那个学生,如今的监国太子赵曦,心中一定有了某些想法。
那些想法是好是坏暂且不提。
但总之,一定与自己的复起有关。
此时,听到卫渊问话,林兆远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道:
“方才传来的消息,耶律仁先血洗祁州,十余万百姓灰飞烟灭,定州、赵州二州节度使为护百姓,投降于辽。”
“如今,耶律仁先正进军洺州。”
洺州?
邯郸一带?
卫渊瞳孔一缩,“虽是年关过后,但各地城寨积雪未融,那耶律仁先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就算是一路战无不克,也没这般迅速吧?”
林兆远语重心长道:“自耶律仁先屠城之后,各地指挥使、团练使,都心生畏惧,不敢抵抗。”
陈大牛道:“这些该杀的狗官!耶律仁先一旦拿下洺州,岂不是能与耶律信先顺利合兵?秦将军不就危险了?”
林兆远将方才飞鸽传书所送之第二封书信递给卫渊。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但最为醒目的,莫过于‘屠城’二字。
卫渊气急败坏,“直娘贼!”
这时,又有飞鸽传来。
林兆远用军哨将飞鸽吸引来此,打开信封,上面只说了一个内容。
赵曦命谢武率领三万禁军已前往邯郸。
林兆远急忙道:“谢武的本事我知道,冲锋陷阵有余,让他对阵当世名将,这...”
卫渊摇头道:“放心,王安石他们知道谢武有几斤几两,让他去戍卫邯郸,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陈大牛道:“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其实这些天来,要论内心最受煎熬的人,还不是卫渊,而是陈大牛。
他是一个战争狂热分子。
整个北地与延边都得如火如荼,而他却只能待在江南这一隅之地,心中怎能甘心?
但他又不想离开卫渊身边。
卫渊缓缓闭上双眼,将手中钓竿扔进湖里,喃喃道:“再等等,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离开太湖,返回别院之后。
卫渊将张桂芬让张大调查谢玉英之事,告知了谢玉英。
后者闻言大惊失色。
卫渊笑问道:“你怕了?”
谢玉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得苦笑一声,“大娘子乃是将门虎女,奴家怎能不怕?”
说到这里,卫渊只听扑通一声,竟是谢玉英跪在地面,正色道:
“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不该以艺伎身份,还恬不知耻的留在侯爷身边,更不该怀了这麒麟种。”
“但孩子无错,侯爷,奴家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您的血脉,待这孩子生下来以后,奴家就留在江南,长伴青灯古佛,永不踏足京城一步。”
“还请侯爷看在奴家一片痴心的份上,保留奴家肚子里的孩子...”
“如若大娘子...实在不行,奴家愿生下孩子之后,自缢于此,从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