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他可从来没和曲妙说过自己要搬家,又怎么可能会找来一群人搬东西?
薛子敬一想到某个可能就感觉腿都软了,不顾隔壁老婶子的目光和旁边大夫诧异的目光,就直接捡起了旁边地上的石头砸着那锁,锁还真就被砸开了。
跌跌撞撞冲进去就看见了光秃秃的大厅,之前府邸里自带的红木桌椅,昂贵的摆设,地上的地毯都没了,甚至连小池子里的几条锦鲤都被带走了。
薛子敬环顾左右,摇着头,嘴巴不断呢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曲妙怎么可能会骗我?不会的……”
说着他还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库房,真正放着自己钱财的地方,结果一到库房门口他就傻眼了,库房大门大敞,本该放在里面的几箱银票都没了踪迹,空荡荡的地面就像在嘲笑薛子敬的天真一般。
“我的钱!我的钱怎么会没有了呢!”薛子敬跑进去,到处看,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焦急和癫狂。
这几日的事情都已经将他逼到了一个临界点,他根本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是真的,甚至开始在地上不断摸索着,就想摸到忽然会隐身的一箱箱银票。
“我的钱都不在了!这不可能的!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这么对我!”薛子敬又哭又笑的。
跟着薛子敬走进来的大夫看着他这模样,也明白了自己这诊金怕是要不回来了,骂了一句:“晦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然后就甩袖离去。
同样跟着来的老婶子一脸同情的看着薛子敬,看他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绝望的模样,她不禁开口:“裴才子,要不你去报官吧!那曲妙没逃多久,说不定现在还能追回来呢!”
原本还在焦头烂额的薛子敬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对!报官!我要报官!”
他要抓到那个贱人!他一定不会让曲妙拿走了他的钱以后就这么逃走了!他得要回自己的钱!他要去报官!
在老婶子的帮助下,他一瘸一拐的跑到了镇上的官府,一进去就跪在了地上,看着案桌后的县令大人,大喊:“大人!您一定要帮我追回来我的钱啊!”
当地的县令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薛子敬,在桌上拍了拍手里的惊堂木,“来者何人?状告何事啊?和本官一一说来即可!”
薛子敬哭着将自己和曲妙之间的来往说了出来,然后道:“小民是可怜她无处可去,才将她带回家中,没想到竟然是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趁我去参加科考,竟然伙同几个人搬空了我家中的东西!大人!如今小民身上就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您可得帮小民追回来啊!”
县令爷眉头紧蹙,他看着薛子敬眼里多了几分不赞同。
他是听明白了,这个男的说什么好心收留,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将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女人给迎进了府里,对方几句花言巧语就哄骗了他,现在发现不对劲要去追回来了怕是有些晚了。
虽心里看不起薛子敬,可县令爷还是道:“本官知道了,这件事本官会受理,你就先跟着王师爷去画出那女子的画像,然后就回去等消息吧!”
“至于你!”县令爷看向了跪在薛子敬旁边的老婶子,“你说你看见了那几个搬东西的男子,也跟着王师爷去画画像,若是真的找到了那几个男的,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是是是!民妇自当会帮助裴才子的!”老婶子是个好的,对于能帮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推拒。
薛子敬和老婶子跟着王师爷去画画像,到了夜间才回来。
一回去,这件事就借老婶子的嘴传开了,左邻右舍都知道了裴才子之前带进府里的曲妙就是个女骗子,把裴才子的所有银票都给偷走了,就连家当那也是能搬走就都搬走了,连厨房里的油盐米醋都没留下。
这个镇子不大,这件事很快就被所有人知道了,好多之前对曲妙还念念不舍的男人都庆幸自己没有被曲妙给盯上,暗地里嘲笑薛子敬的倒霉。
那些后宅的女人更是拿这件事去抨击那些在外花花肠子的男人,说要是再去外面花天酒地肯定会落得和裴才子一个下场!
而这些话,薛子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现在的他为了一日三餐只能在外做工,每日都得顶着众人或是嘲笑或是讥讽或是怜悯的目光,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他听见了也无法反驳,他只能在心里期望府衙的动作快些。
这样他就能一雪前耻。
可一雪前耻的时候还没来呢,跟他一起去参加乡试且同个考场的其他人回来,知道了薛子敬被曲妙欺骗的事情,还将薛子敬在乡试上作弊的事情说了出来,很快,镇上的人就连县令爷都知道了薛子敬之前提前回镇,不是因为落榜,而是因为作弊被从考场赶了出来。
县令爷还害怕是外头风言风语,专门去求证了考官,结果自然是和外面说的差不多,他脸色真是难看极了,他没想到自己这镇上居然能出这么一号人!竟然做得出在考场上作弊的事情来,真是丢尽了他这个小镇父母官的脸!
所以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