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台上,绮零将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笑道:“干嘛呀,孩子玩得正开心呢。”
只见苏墨瞳脸蛋红扑扑的,嘴巴一直在笑根本合不拢,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苏默气得直瞪眼:“你是真舍得啊,台子一架就把孩子往外扔,连根安全绳都没有,摔出事怎么办?!”
绮零往他背后一指:“放心,有人在场边看着的,真扔歪了会把她接住。”
苏默扭头一看,只见咚咚手捧薯片站在弹力垫边上,远远地对他竖起大拇指。
苏默直接无话可说:“再见,我带娃回去睡觉了。”
他把苏墨瞳带回房间,准备休息。
洗完澡出来时,苏默发现她靠在落地窗边,正有些失神地看着夜景。
苏默坐到她旁边,关切地问:“墨瞳,怎么了?”
苏墨瞳抬起头,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无辜神色:“爸爸,我以后还想和他们一起玩。”
苏默愣了一下:“他们?你是说谁?”
“每一个人!”苏墨瞳掰着小手指,喃喃念道道,“我想跟诺白姐姐玩,她家的猫特别可爱,毛茸茸的,抱起来可舒服了。”
“还有咚姐姐和k哥哥,虽然跟他们锻炼很累,但他们说话有趣,还很会鼓励我,和他们一起特别有干劲。”
“楚叔叔也是,在公园里带我放风筝,追蝴蝶,给我讲了好多好多童话故事,还给我买好吃的。”
“还有还有,还有妈妈,她是最厉害的,什么都懂,我今天学会了唔.自由落体,抛物线,还有力学三定律!”
说到这里,苏墨瞳轻轻抓着苏默的手,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我明天还想跟他们一起玩”
苏墨瞳的话在苏默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他兀地发现,自己可能在一些地方做错了。
回想自己小时候,爸妈有时也不让他跟一些朋友玩,原因无非是“那个小朋友成绩不好”,“他会带坏你”等等。
其实从当时苏默本人的角度出发,那些爸妈眼中的“坏孩子”都是他的好朋友,自己和他们一起玩非常开心。
但因为父母不允许,导致他和那些朋友渐行渐远,许多友谊都中断了。
平心而论,父母的担忧当然有自己的考量,不能说他们做错了什么,毕竟他们也只是想保护孩子。
但很多时候,这种保护其实给孩子留下了许多难以弥补的遗憾。
苏默长大后也一度想过,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尊重孩子的主观意愿,给予足够的自由。
可现在真的空降下来一个娃,他兀地一时失了分寸,又本能性地变成了自己父母那样,打着为苏墨瞳好的名义在禁锢她。
想到这里,苏默不禁无奈一笑。
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天性吧。
苏默平复心情,轻轻摸了摸苏墨瞳的头,柔声说:“墨瞳,这两天是爸爸失态了,以后你想找谁玩都行,只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
“嗯!”苏墨瞳憧憬地看着苏默,眼中倒映着窗外的璀璨灯火,仿佛有一片银河在闪耀。
苏默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睡吧,爸爸也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苏墨瞳侧躺在枕头上,好奇地看着他:“爸爸明天要去干嘛?”
苏默望向窗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去迎接一位同伴。”
三月初春,百花齐放的季节。
而曙光153年的这个春天,注定在新月城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新月城郊外海拔最高的“狼峰山”,晚冬冰封的地面在逐渐解冻,融化的雪水汇聚了一条条清澈的小溪,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流动的银色丝带。
树木长出了新绿的枝叶,嫩绿色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花草气息。
通往山巅的道路已经被各种媒体的专车堵得水泄不通,随处可见拍摄用的无人机。
来自墨雪与边缘的精锐佣兵有的把守在山路要道,有的踩着单兵飞行器在空中戒严,一丝不苟地拱卫着这里的安全。
而今天这一切的两位主角,此时正站在山巅中央。
这里设置了一处祭坛,宽敞的实木桌面铺设着洁白的绸缎,上面放着稻麦黍菽稷五谷之物。
五谷旁摆了一对古朴铜器,器型精美,一只刻着象征墨雪的雪花图案,另一只刻着象征边缘的赤伞标志,铜色泛着古朴的光泽。
雕刻古老纹路的香炉静静燃烧着,从中冒出缕缕蜿蜒的烟雾,与早晨还未散去的薄雾萦绕在一起,处处都透露出仪式之庄严。
祭坛前,一高一矮两道人影面对面站着,分别是苏默与上官离。
风吹拂着二人身上的白衫,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庄严又肃穆。
苏默率先拿起放在祭坛上的小刀,将其贴近掌心一划,鲜血汩汩渗了出来。
他将滴血的手举到五谷前的瓷碗上,顺势令其滴落,猩红液体在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