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被打开了,大黄刚好跑过来了,刚好看见了我已经写完的练习册叼着就跑了,我刚好没追上…..”
何况时的脸色在他一声声的“刚好”中变的越来越青,她终于忍不住了——
“何—况—宇——”
姐弟俩相(鸡)亲(飞)相(狗)爱(跳)的上了车。
何况宇刚刚才从姐姐的“关爱”中缓过神来,问道:“姐你下午要上班吗?”
原本下午有一个病人要过来复查,但是临时有事换了时间,医馆里也没有坐班的制度,有事儿就去无事儿也没人管你。
遂道:“不上,我们回家。”
今天起的太早,打算回家补一下觉。起床后带着何况宇出去买菜,厨房已经很久没开火了,今天弟弟回家,做顿好庆祝庆祝。
车子刚开上高速,手机就响了。
何况宇十分贴心的打开念给姐姐听:
“陈有病说,他晚上六点来复查。”
何况宇:这人名字好生奇怪。
何况时:得,又加班。
………
五点五十九的最后一秒,陈又白抬手敲了办公室的门。
——不能太早进去,显得我很积极的样子。
五点半就到了的陈又白,硬生生的在医馆门口喂了半个小时的蚊子。
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想着自己昨晚拒绝了何况时,她一定很难过,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回他消息。
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我真是一个贴心的偶像,陈又白想。
敲几次门都无人理会,陈又白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屁股墩
一个小孩儿鞋也不脱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扭来扭去,屁股正对着大门口。
何况宇正在贴奖状。他在夏令营里获得“最佳有个性奖”,老师一定觉得他表现的非常出色。他要把这样的荣誉挂在姐姐办公桌旁边的墙上,让她一抬头就能看见,知道自己有个多么优秀的弟弟。
“下来!”
何况时从药库里出来,就看见何况宇把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挤的到处都是,气的横眉瞪目,厉声吼道。
震耳欲聋,在场的两位男士吓了一跳。
何况时这才发现门口站了个外人,有些尴尬,调低了音量:“坐吧。”然后给自家熊孩子使了个眼神让他去隔壁屋玩儿。
陈又白呆呆的坐下,有些恍惚。小的时候自己在家躲懒时,妈妈也会像这样冲出来吼他,那个时候他嬉皮笑脸的总挨骂。
但自从父亲去世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妈妈激动的一面。父亲的离开,带走了她的喜怒哀乐,现在的母亲,一举一动都很麻木。
“抱歉,我弟有点调皮。”何况时恢复到了以往的客气疏离,“你药那么快就吃完了?”
比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冷漠又无神,陈又白还是觉得还是刚刚被气得咬牙切齿的何况时更加鲜活:
“吃完了。”
她开的明明是两个星期的量,这才过了多久?
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为他诊脉。
陈又白看着眼前的女子跟无事人一样,仿佛那声“老公”不是她喊的,原本还想着她要是失恋了该如何安慰,这下话直接哽在喉咙。
“昨晚熬夜了?”
女子冷冷道,她早交代过要早点休息。失眠的人容易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有的人睡不着干脆就熬夜了,因为晚上缺少睡眠白天会没精神总有困意,到了晚上困意就又过了,久而久之大脑就会养成习惯。
还不是怪你,陈又白委屈的想。要不是因为她半夜发消息调戏自己,早睡着了。
“睡不着也要强迫自己早点休息,晚上十点半之前就得上床酝酿睡意。”何况时语重心长,又教给他一个方法“你今晚回去试试睡前呼吸法,先吸气四秒,再憋气七秒,最后吐气八秒。这样做三次。”
她边说边开单子:“我给你开了两份不同的药,其中有一份是正常的,另外一份加了一些安眠的成分,见效快但伤脾胃不能多吃,要是你用尽各种办法还是睡不着再考虑吃这一份。记得,最近一定要戒烟戒酒,不要熬夜。”
她把开好的药方递给他,整个流程行云如水,陈又白找不到一丝插话的机会。
拿走药方后,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在纠结时,看见对面一副“你还有事吗”的表情,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算了,人家都没当回事,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于是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他想起还没对人家说再见,有些不礼貌,转过头准备道别,只看见原本面无表情的女子此刻正抬头看着小孩刚刚贴在墙上的奖状。
何况时摘下了笨重的眼镜细细地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小孩明显没理解到“最佳个性奖”可能是老师们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称号。自家小孩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清楚,只是辛苦老师照顾到了每一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