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洮箐也忽然生出一股有了依靠的感觉。
有他在,好像她就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可洮箐不明白蒋泽昀为什么要阻止她杀了歌姬。
她还没有开口发问,她的耳畔就传来了蒋泽昀贴近的低语:“我或许有办法。”
什么办法?
洮箐从蒋泽昀怀中抬眸,想问个究竟。
可望着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她忽然又觉得,或许,她可以不问缘由地相信他。
“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人。”
蒋泽昀刚刚死而复生,气息依旧十分不稳。
但他手中多了一只白玉雕刻的发簪。
他朝歌姬走去,把手中的簪子往歌姬面前送了一送:“他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在生和死的界限之间,他误入了梦魇的最深处。
梦的尽头有一座衰败的小院。
院中是一株瘦骨嶙峋的梨树,树上花朵无言地怒放着。
而树下,一个麟子凤雏般的青年负手而立,握着梨花发簪。
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蒋泽昀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梨树下的青年,即使他听到了洮箐的呼唤,也太迟了。
真正的凛言把他送出了梦魇,给了他一个求得圆满的机会。
投桃报李,他也想解开凛言的憾事。
发簪上的梨花渺渺盛开,而歌姬顺着蒋泽昀手望着发簪,喃喃道:“阿言……”
“他还是恨我。”
歌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眶渐红:“他还活着,却不愿再见我了!”
蒋泽昀摇了摇头:“如果他真的恨你,又怎么会叫我把这梨花簪交给你?”
愿妖并不是数一数二的强悍妖魔。
它诞生于愿望之中,最擅长于捕捉人心底深处的欲望,以此制造幻象,或是美梦。
这样的妖魔和殁猫一样来源于爱恨嗔痴的念力,也就不受世间灵力消逝所带来的桎梏。
不会像一般的妖怪那样,轻易消亡。
只是凛言把自己的力量给了歌姬,魂魄早已消散。
留在梦魇深处的,只有片刻的残念。
“他说,他不后悔。”蒋泽昀说。
“什么?”
歌姬顿了一顿,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般,又问道:“你说……什么?”
“即使你没有选他,他也不怪你。”
蒋泽昀重复着。
“不怪?”
歌姬无声地惨笑:“他因错信我而亡,如何能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