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2/3页)

没那个意思,有必要追你到后台?”

“他对我真没那意思,"时微将碗里的包浆豆腐戳得稀烂,白花花油腻腻的,夹杂着几颗长短不一的葱花,忽然间就没了胃口,“你知道他今天叫我什么吗,他叫我时小姐。”

苟利云蓦地一愣:“他该不会是结婚了要避嫌吧?”时微皮笑肉不笑地抽了下嘴角:“不可能吧…..…卞梁半点风声都没给我透啊。”

“你找他问清楚呗,免得自己陷入被动。”时微小声咕哝:“问清楚了也不能主动……“什么?”

“我说一一我说别说他了,咱们好不容易约个饭,聊点别的吧。”

苟利云眯着眼睛想了想:“下次演出是什么时候?你提前跟我说,我好把时间安排妥当。”

“暂时没有下次。”

“什么意思?卞睿安回来了你就要走啊?"苟利云看着时微,严肃认真地说,“我坚决反对啊!”时微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跟他没关系,我也不想离开临海。只是可能不会继续待在团里了。要我天天对着赫敏语卑躬屈膝陪笑脸,我是做不到。”“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说不干就不干啦?”“你都说了,是我考上的嘛,又不是谁给我开了后门。"时微耸了耸肩膀,“东方不亮西方亮,乐团又不是只有这一家。”

“有一技之长就是好啊,"苟利云感慨道,“我就不能这么干脆地说走就走。”

“你也有一技之长啊,不刚考完CPA吗。”“我这不一样,可替代性太强了,"苟利云叹口气,“只能老实巴交在事务所熬资历。”

时微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换工作的事,她心里也没底。不是说怀疑自己的业务水平,而是乐团这种地方,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为从天而降的新萝卜开拓新坑的道理。她这只新萝卜想要拥有一席之地,必然会陷入新的争抢,争抢自然都是腥风血雨的,竞争者各有门道,到时候牛鬼蛇神十八般武艺用尽,她又不知要开多少眼界了。吃完饭,苟利云给谷曼炀打电话,正好碰到谷曼炀加班结束,就开车过来,接送俩人回家。

时微坐在汽车后座,听他们在前排打情骂俏。说是打情骂俏,可能有点勉强,因为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苟利云在单方面输出,谷曼炀就老老实实地听着笑着,偶尔伸手摩挲一下对方的脑袋。

还记得高三那年暑假,时微曾劝诫苟利云:和谷曼炀在一起,将来会很辛苦的。

谁能想到一路走到今天,最辛苦的那个人居然成了她自己。

不过,路都是自己选的,世间也没有后悔药。即便有,她也不会吃。

时微偶尔追忆往昔,把当下的自己放回到曾经的人生节点上,她发现,即便预先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吃什么苦受什么累,她还是会义无反顾作出同样的选择。比如离开卞睿安这件事。

她笃信自己没有做错。

把时微送到公寓楼下,苟利云目送她进了大门,朝她挥挥手,转身上车,跟着谷曼炀回家了。回家路上,她跟谷曼炀提起了时微和卞睿安见面一事。谷曼炀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波澜。

“你怎么不惊讶啊?"苟利云睁大眼睛问。这时正好遇上红灯,谷曼炀停在斑马线前方,抬手扯开了领带:“我知道他今天回来。”

“谁回来?卞睿安?他是今天才回临海的?"苟利云挠了挠头,显出了一点青春时期的呆滞模样,“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一直有联系。"信号灯绿了,谷曼炀继续往前开车,“不对,也不是一直吧,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的。”苟利云往他大腿上狠狠砸了一拳:“好哇!你居然敢瞒着我!”

“开车呢!别乱动。"谷曼炀看她一眼,“告诉你了又能怎样?他俩的事情太复杂了,你不要插手,当心给自己惹麻烦。”

“复杂?能有多复杂?不就是当初卞睿安在时微和学业中间选择了后者吗,"苟利云嗤之以鼻地说,“亏我高中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时微心心念念!”当年卞弘毅闹出的事情被卞荣光视为家丑,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卞梁在父亲的授意之下,多方动作把消息压了下来,半个字都没有流传开。

所以卞睿安当年那一走,反倒让周遭众人给他贴上了重利轻情的渣男标签。

时微试图替他解释过,但编造出的理由远不及真相有说服力,大伙儿都当她是余情未了,满世界找借口护短罢了。

谷曼炀前些年因为工作出差的关系,跟卞睿安偶然重逢,言谈间他敏锐地发现,卞睿安和时微的关系,或许并不完全如旁人所说。

虽然他也不知具体真相,但卞睿安曾经帮助过他,听着苟利云把卞睿安说成“那种男人",他还是人道主义地帮忙争辩了一句:“他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苟利云气呼呼看着窗外,不再与他多言了。乘电梯上楼,时微回到了自己七十平方的小家。把小小提琴放到一旁,她走到阳台上吹了会儿风。临海市中心的夜晚永远都明亮,从十七层看出去,整个城市的璀璨尽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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