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23 (第2/3页)

宋敏行和许衍光两个好姊妹盘着腿坐上了床,打算像白天戏剧里演的一样,秉烛夜谈。

不同的是,戏剧里是君臣一见如故,而她们是挚友久别重逢。

床上摆了一张小几,案上放着许家自酿的桑甚酒,晶莹剔透,酸甜可囗。

还配有几碟简单的下酒小菜,拍黄瓜、卤鸡爪、凉拌海带丝。

然而佐酒最佳的,还是挚友与往事。

高中毕业后,许衍光和宋敏行踏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许衍光顺利通过名为高考的独木桥,按部就班地升入大学,而宋敏行则在同样的年纪背上了家庭的债务,背井离乡去打工。

看似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实则两个人一直未曾中断过联络。

从前,宋敏行在工地看的那本《高等数学》,就是许衍光寄给她的,一并附有整理好的笔记和习题讲解。是这样的。

在某个阶段非常棘手、难以理解的问题,当你到了下一个阶段,再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其实它没有那么复杂,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

当你拥有更高的视野,便可以更好地俯瞰,然后,豁然开朗。

《高等数学》只是一个缩影。

过去的几年时光里,其实,她们从未真正分离。一一咚,咚。

宋敏行和许衍光闻声,一齐回头望去。

许昭敲了两下门框,唤起屋内人的注意后,便掀起了门帘。

“刚煮好的毛豆,给你们端来了,"许昭将餐盘放到几案上,笑道,“尝尝。”

青绿色的毛豆荚上撒着洁白的盐花。

宋敏行剥开一粒,下酒刚好。

餐盘里除了这碟毛豆,还有一壶酒。

许衍光拎起酒壶,沉甸甸,满的。

她看了许昭一眼。

许昭笑得温柔小意:

“我怕你们久别重逢,酒不够喝,就多拿了一壶。”宋敏行谢过了许昭。

桑甚酒很好喝,但她并没有打算贪杯。

虽是果酒,喝多了还是难免会有点上头的,她不想误了日程。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色。

白昼里的欢声笑语褪去,此时此刻,沈甜的身边只剩下冷寂的空气。

敏行不在这里。

他又失眠了。

虽然之前敏行在的时候,他们的屋子也是一东一西,隔着距离,但沈甜心里知道,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她在,他便安心。

明月已至中天。

院子里散养的家禽早早各自回了鸡笼鸭舍,安歇睡下了。

连嘎嘎叫着爱粘人的大白鹅,现在也已经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不知道,小宝会不会做梦,梦见它的阿姊呢?沈甜望着窗外的月亮,眼睫忽而沾了晶莹冰凉的露水。推开窗户,沈甜闭上双眼,仿佛能从风里感知到她的温度。细细去嗅,可以分辨出萦绕着鼻尖的,淡淡的草木气息。

是山啊。

他心想。

是山,也是她。

枕着山野的风,沈甜慢慢地睡着了。

月光洒进来,照亮了那张带着泪痕的美丽脸庞。他的梦境似乎并不安稳,浅眠之中犹然微微蹙着眉。次日一早。

天边泛起鱼肚白。

宋敏行遵循着平日里一贯的生物钟,起床了。她轻手轻脚,没有发出声响,但同一张床上睡在里侧的许衍光还是跟着醒来了。

“敏行?”

宿醉的许衍光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

“怎么这就起了?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宋敏行有些愧疚。

不过,对于许衍光再多睡一会儿的提议,宋敏行还是谢绝道:

“不再睡了,我这一晚的睡眠已经足够了。”“没有,你动作那么轻,就跟不存在似的,怎么会吵醒我?”

许衍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按压太阳穴。

“是我宿醉犯了头疼,这才疼醒了。”

宋敏行叹了一口气。

她坐回床上,给许衍光按摩头部。

“昨天也劝过你了,少喝一点……

“这不是高兴么?偶尔喝上一些,不碍事的。”许衍光摆了摆手。

同样喝了不少酒,同样只睡了半宿。

她精神萎靡,宋敏行却神采奕奕。许衍光看着很是羡慕。

不过,敏行打小就是这样。

她从来不需要午睡,也能在夏日昏沉困顿的午后保持绝对的清醒。

夜间的睡眠,虽然宋敏行通常会遵循师长的要求睡满,但偶尔的熬夜或早起,许衍光也没见过她犯困的模样。她好像天生只需要很短的睡眠,便可以充足电量,精力满格。

这是许衍光最羡慕宋敏行的点之一。

没有点亮这项天赋的许衍光,只得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过会儿让哥哥煮上醒酒汤,你也喝一碗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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