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温长龄有点走神,一开始注意力在香炉上,后来那位谢先生进来了。</br></br> “我来吧。”</br></br> 原本在点香的司香师退到了一旁。</br></br> 谢先生把脱下的西装外套交给家政,稍稍弓着身,在点香碳,从温长龄那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白衬衫里露出来的那截白皙后颈。</br></br> 铺好了香灰,他从香盒里挑了一小块香品,轻轻嗅过后,隔着云母薄片放进香炉中,整个动作慢条斯理。</br></br> 今日来了很多客人,他没有与其中的任何一位攀谈,投入地在给客人们点香,优雅、自如,像极了旧时书香高门里学识渊博、司香读经的贵胄公子。偏偏贵胄公子染了一头白金色的发,客厅里有不少视线似有若无地从他身上掠过。</br></br> 这样的场合,他的发色显得格格不入,可袅袅浮烟里,他站在那里,好像他就属于这里,就该在这里,在满室喧闹里,如一幅沉寂的、笔轻墨淡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