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一切。
赵平康向人群中一扫对上她的视线,很快又移开。
他看着郑家小媳妇淡淡道:“你被打的去掉半条命,还拼命围护打你的人,自己不自爱想犯贱就犯去,别拖累我的名声。”
嗯?打人?
队员们一惊,来回在郑家小儿和儿媳妇身上扫视,这对夫妻结婚以来一直是队里的模范夫妻啊,郑家媳妇经常在队里说丈夫对自己好,不但经常帮忙干活还给买衣服买吃的,好些小媳妇看了还跟自家男人怄气呢。
结果好丈夫代表郑三打自己媳妇?看着不像啊,郑三看着挺老实挺斯文一人啊。
再说郑家媳妇自己被打了不闹出来,还一直隐瞒,图啥啊?
队员们惊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赵平康的话。
“没、没有。”郑家小媳妇流着泪辩解。
王桂花听了儿子终于肯解释却像握住了尚方宝剑,她早就注意到郑家儿媳妇平时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再热也一点胳膊腿都不露了。
她眼珠一转,既然挨了打肯定有痕迹,赶紧抬手指挥两个儿媳妇:“老大老二家的,你们去看看。”
郑家儿媳妇想躲,但哪是赵家高壮儿媳妇的对手,大儿媳一把摁住她,二儿媳挽起她的袖子一看,一条青青紫紫的胳膊暴露在众人的视线,赵老二家的又迅速撩起她的裤腿到膝盖。
嘶,这下更惨,被打的,拧的,还有烟烫伤的伤口数不胜数,几乎没一块好肉。真不敢想身上背上得是什么模样。
队员们倒抽一口冷气。
见过有人家暴打自己媳妇的,但像这样留着白白净净的手脸,专打衣服能遮盖的地方,而且被打的还一声不吭帮忙掩盖的还真是第一次。
看到众人或诧异或鄙夷的视线,郑家媳妇蹲下捂着脸哭,郑家小儿子缩在自家娘身后躲的更厉害了。
赵平康语气很淡的解释了那晚的事情。
他半夜从外面回来,路过地里听到有人打人的声音拳拳到肉异常凶狠,还有女人压抑的痛呼声,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坏人闯进队里欺负人。
上前一看原来是郑家小儿子半夜不睡觉,把媳妇拖到地里打。
以前也没听郑家小儿子有这个毛病,但看他这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一次两次,所以看不过眼的赵平康就当路见不平,把郑家小儿子狠狠打了一顿,让他体验一下施暴的痛处。
本来他就是随手做个好事,也不指望被欺负的人感谢。没想到第二天郑家媳妇裹的严严实实找上他,眼泪汪汪的希望他能保密,别对外说丈夫打自己的事。
赵平康还真是开了眼了,他本来就不是爱管闲事的好人,人家不领情他何必多说?
这之后赵平康晚上回来又碰见过几次,但不管听到地里有什么声音,他都没再管过。
*
经过五天五夜的硬座,折腾的就差一口气的吴美玲终于到了西北岩城。
她又跟着大部队转了一天一夜的汽车,睡过工厂仓库地铺,睡过学校教室课桌,一路上几乎风餐露宿才到达她要下乡的公社。
这还没完,从公社去平山生产队还需要清早出发再走一整天,没有牛车代步中间还要翻过一座山走山路。
吴美玲上辈子加这辈子两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她这一路不但条件恶劣,她还因为在火车上花钱大手大脚丢了一笔钱,又跟负责知青路上安全的领导吵了一架,就因为她说了一句要投诉,对方就使劲给她穿小鞋。
不允许她离队去买东西,不允许她自费住招待所,就是要让她狠狠吃苦。
吴美玲闹了好久,但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跟着大部队上路。而且这其中楚燕这个贱人还给她添了不少堵,她一直没找机会跟魏安延他们几人套近乎,关系可谓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现在一听要走一天去生产队,她又闹开了,她脚底都长水泡了,多一步都不愿意走。
沧桑的周姓老队长抽着旱烟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姑娘,没表情道:“队里没你说的拖拉机,有牛车但要翻山坐不了,你要不走留在这里晚上小心狼。”
吴美玲:“……”
她恨恨的看一眼一点不让步的老队长,又扭头看知青办领导和公社领导。
知青办领导早在路上就被她得罪光了,此时根本不接茬,而是板着脸:“吴知青,你下乡的手续也办了,二百块钱安置费也领了,还花了国家的钱走到这了,你要再闹着回去我就要发函去你家长单位问问你家怎么教育孩子的,能养成这样不能吃苦不肯受累一点都不艰苦朴素的性子,这一路上除了你,其他几百号人可都没这么多事。”
谁想回去了!
她金龟婿还没钓呢。
吴美玲心里暗骂。
她本来就不是多能吃苦的性子,再加上上辈子已经过了几十年的安定日子,重生后她变得更难忍受身边的环境了。
而且她现在苦的不行,还没人心疼她。
吴美玲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