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人的面具,不让那双眼睛再次出现。
“龙女,你在怕什么?”
黑袍人的面具下传来带着闷气的嗤笑,“难道你怕我是你猜想的那个人,以至于要替我竭力遮挡?”
“难道你怕……”
“怕我会带来某些致命的打击?”
面对黑袍人,或者说陆知瑜意有所指的目光,洮箐眼中慢慢泛起杀意:“再多嘴,我即刻撕了你。”
为了不让蒋泽昀发现端倪,她依旧维持着和蒋泽昀拥在一起的姿势。
而陆知瑜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三个人呈一条直线,场面着实有些诡异的滑稽。
但这丝毫不影响洮箐的杀心。
陆知瑜脸上地“鬼揭”绝不可能是短短二十几年形成。
他一定比蒋泽昀活得更久,甚至久得多。
他不可能只是庆云镇捉妖世家的一个小小继承人。
更不可能只是蒋泽昀情同手足的朋友。
如果蒋泽昀从出生开始就被处心积虑地接近、被不怀好意地监视着。
那很多事……就能说得通了。
洮箐不知道蒋慕麟的疯魔和蒋奶奶的死有没有陆知瑜的手笔。
但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一直怀着异心窥探自己、甚至是引导自己走向对方设定好的命运……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到愤怒。
在梦魇中,那个不被所有人接受的少年,是如此真切地怀着期盼的心,在日复一日地等待和祝福着他的朋友。
“说正事吧,龙女。”
陆知瑜的面具下又传来轻笑:“你尽管拿回肉身,我不会阻拦。”
“一个月后,岩涧岛,白龙神恭候你的到来。”
“届时,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答案。”
和陆知瑜轻快的声音不同的是,他的面具渐渐变幻,上面没有了似笑非笑的诡谲,只剩下无尽的哀:“天地仅存力量的只会汇集于一处,此消彼长……你,注定是龙神的祭品。”
说罢,陆知瑜一个纵身,就不见了踪影。
洮箐缓缓放下环绕在蒋泽昀腰间的手,垂下眼眸。
或许是她面上的表情太凝重,引得蒋泽昀轻轻拨开她遮住眼睛的发丝,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
洮箐喃喃道。
陆知瑜留下的最后这句话,几乎就像是一个明晃晃的提示。
此消彼长……
难道是因为她的力量增强了,假龙神的力量变弱了,陆知瑜今天才会如此不堪一击吗?
可陆知瑜为什么要提示她?
是他另有隐情,还是故意布下迷障?
洮箐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