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在蒋泽昀出生的第六年,蒋慕麟听信他人,投资失败,几乎把所有的家产都赔了个精光。
蒋家爷爷为此劳累奔波,却不曾想一朝心梗,也骤然离世。
蒋慕麟根本没办法承受逆境和挫折,更受不了从叱咤风云的蒋总变成落魄户。
他攒足了劲头,一门心思想要东山再起。
有人说香澳的投资最好做,好多人都借这股东风飞上枝头。
他就连蒙带拿,骗走了街坊邻里的存款,说要去香澳闯一番天地。
这一闯,就消失了不知几年。
只留下家中老娘和懵懂年幼的蒋泽昀,独自面对这一摊烂债。
而蒋奶奶的腰伤因为老伴的离世、儿子的梦离家出走而越拖越重,最终压迫双腿,不良于行。
越往后说,妇人越是唏嘘:“老姐姐原来快言快语,是我们这儿有名的伶俐人,却被儿子拖累成现在这样!唉!”
洮箐听着,渐渐陷入沉默。
在初遇蒋泽昀时,她只觉得他的父亲蒋慕麟那副贪婪扭曲的嘴脸实在碍眼,在狠狠惩罚过对方之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可现在再回看,有些不忍心细想。
像蒋泽昀这样既痴又倔的人,要累积多少对蒋慕麟的失望,才会变成绝望?
就在她思绪飘远时,路边忽然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
那脑袋花花绿绿的小混混们去而复返,还叫上了些穿豹纹虎纹的家伙。
远远望去好不热闹,简直吵得人眼睛生疼。
“哎哟,这些家伙又是唱得哪一出?”
“这些土匪流氓天天找事,小妹妹,你可得离他们远一些。”
原本滔滔不绝的妇人慢慢压低声音,把头埋进麦秆堆里:“这几年镇子上就是不太平,怪事特别多。”
洮箐在妇人的絮叨中凝神细听。
那被她扇掉了牙的混混连吐字都有些费劲,却语气谄媚:“大哥,我都打听好了,蒋家那小子上学去了,只有他奶在家。”
“老人家不禁吓,您可千万别动真格。”
“只要拿到宝贝,咱们就撤,您看行不?”混混说。
“别废话,带路!”
穿花衬衫的“大哥”又肥又软的手指一戳,把混混脑袋戳得偏了过去:“再叽叽歪歪,有你好看!”
蒋泽昀不在,他们要去蒋家。
洮箐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