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听着 , 没有出声 , 只敲着桌面思考 。
宋惜朝看了看周边 , 见许多文臣都似有不满 , 想了片刻后 , 才拿眼看向李宗 ,
缓声道 : “ 阻下 , 洛氏案一审再审 , 全缓于结果始终未能服众 。 按照惯例 , 敲了登闻鼓 , 天子亦需上堂 。 恰逢今日这么多百姓在这里 , 倒不如彻彻底底 , 将洛家的案子做个了结 , 是非曲直 , 也说个明白 。“
「 宋大人所言甚是 ,“ 谢恒开口出声 , 没留半点余地道 ,“ 且 , 除却洛氏案 , 郑壁姚拦人伸冤 , 公然捉毁登闻鼓 , 谋害朝廷命官 , 这桩桓件件 , 亦需理个清楼 。“
“ 谢大人言重了 ,“ 郑平生听不下去 , 冷淡开口 , “ 犬子虽然冲动 , 倒也并非是非不分 , 怕是有人故意诱他陷害 , 其心可诛 。“
“ 郑尚书放心 , 在下与郑大公子也算一同长大 , 对其习性颇有了解 。 今日特意带了在场看过全程的百姓过来 ,“ 谢恒转头看向郑平生 , 说得颇为贴心 ,“ 就怕误会了郑大公子 “
郑璧奎一听 「 习性 “ 二字 , 便知谢恒骂人 , 立刻就愚起身 , 却又被朱雀一把按下 , 厉喝出声 :“ 别乱动 ! “
“ 谢恒 , “ 郑平生见状 , 终于忍不住冷下声来 ,“ 管好你的人 , 我儿乃南衙十六卫统帅 , 休要做得太过了 “
“ 他如今乃嫌犯 , 虫未定罪亦当安分守己 , 郑尚书还是好好管教 , 别让他以为全天下都是郑家后院 , 容他四处撒欢 。“
“ 好了 , “ 李宗拙手扶额 , “ 既然来了这么多人 , 这案子的确该有个结果 。 张逸然 , “ 李宗拿眸看向张逸然 , “ 上次你已经呈报过物证 , 但你的物证 , 都只能证明现在找不到洛曲舒贩盐的证据 , 还有其他证明吗 7“
“ 院下 ,“ 张逸然轻轻喘息着 , 缓声道 ,“ 当初郑大人提交洛家的证据 , 如今查明证人要么死 , 要么远走 , 要么根本不存在于世间 , 这不蹊跷吗 ? 最重要的是 , 当时办案知府周春的师爷纪青可以作证 , 洛曲舒的口供乃郑尚书下令伪造 。“
李宗敲着桌面 , 看了一眼谢恒 , 压着情绪道 :“ 纪青何在 “
「 草民在 。“
纪青慌忙路地 , 颤颧巍巍 。
李宗打量着他 , 慢条斯理道 : “ 张大人所言可是属实 ?“
“ 是 …... 属实 。“ 纪青不敢拾头 , 逼着自己 , 颤抖着声道 ,“ 草民可以作证 , 当时 , 洛曲舒一直不肯认罪 , 于是周大人便找到草民 , 让草民伪造一份供词 , 草民知道这是要害人性命之事 , 劝说周大人 , 不敢动笔 , 周大人便告知草民 , 此乃郑尚书亲口
下令 。 草民胆小 , 也怕事后追责 , 于是说服周大人 , 去同郑尚书要了一块随身玉佩 ,
作为信物 。“
说着 , 纪青从袖中拿出玉佩 , 他在陈述中慢慢镇定下来 , 拾手呈上玉佩 , 郑重道 :“ 之后 , 草民伪造了供词 , 与周大人一起审案 , 逼着洛曲舒按下手印 , 才得了口供 。 而后不久 , 草民就听闻 …... 洛曲舒自尽于狱中 , 之后洛家流放 , 死于岭南道上 。
至此之后 , 草民日夜难安 , 总觉良心谨责 , 等遇上张大人 …... 草民自知有愧 , 故而检举 “
听到这些话 , 众人面面相麂 , 然而郑平生却是笑起来 :“ 随便偷一块玉佩 , 就拿来诬陷我 , 纪青 , 你身后人 , 好手段呐 。“
纪青身躯一颤 , 郑平生转头看向纪青 , 打量着他道 :“ 你说了半天 , 除了这一块玉佩 , 你们还有什么证据 ?“
“ 这一块玉佩还不够吗 ?“ 张逸然冷眼拿头 ,“ 你办的案子 , 没有任何铁证能证明洛曲舒有罪 …...“
「 可你也证明不了他无罪 ! “ 郑平生打断他 ,“ 我办案至少还在他家搜出了私盐 ,
张大人随便找一个人拿一块我的玉佩指证我 , 岂不是草率 ? 而且 , 你不仅仅指证的是我 , 你还指控三殿下 , 三殿下何等君子 ? 当年自愿为国在边境受尽屈辱 , 你也敢空口白牙随意诬陷 ?“
“ 我不是随意 ,“ 张逸然有些激动起来 ,“ 是当地官员的供词 , 三殿下当时经常出入狱中 …...“
「 我是为了给洛伯父奔走 。“
李归玉声音似有些疲惑 , 他叹了口气 , 无奈道 : “ 我不敢相信伯父是这样的人 ,
所以一再想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