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和江时也就那会儿打了个照面。江时见阿竹哭得伤心,把珍藏已久的糖给了她。
也就接到糖的那刻,阿竹说出了自身的难处,可惜江时是个闹事不嫌事大的主儿,出了个馊主意。没想到,阿竹找不到对象,只好拉着江时陪葬。
阿竹与江时在密林间拉拉扯扯被同一府上的嬷嬷瞧见,禀明了夫人,闹得不可开交。
贵人府中因婢女丢了脸面,那府中夫人发了狠的要把阿竹发卖,老爷却不肯,惦记着阿竹珠圆玉润的手感,非要纳阿竹为妾。
与阿竹交好的几个姐妹讨伐了江时,怒骂江时没担当,敢做不敢认的胆小鬼,惹得阿竹抱紧已经被牵连在内的江时哭碎了心。
此事闹得非常大,大到堤坝那边的人全都知晓。江伊江贰寻找江时的过程中得知江时已经被人下了套,方才急哄哄地写信差人送到醉花楼。
胡鸾飞和戚司辽赶来时,事情快到尾声,阿竹扁了下唇,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我今生非江时不嫁。”
因为江时早就没了双亲,他的婚事自然由带大他的戚司辽承包。可就算如此,戚司辽也要遵循他的意见,“你愿意娶那丫头吗?不愿的话…”
“愿!”许久不出声的江时,突然下定了决心,“我愿娶阿竹,求爷帮我们。”
江时的脾性戚司辽摸得很清,“说实话,本王不赞同你委屈自己迎娶不喜欢的人,你们是自由的,不像本王…”
“哈?”胡鸾飞耳朵尖着呢,“你委屈了?”
准备发怒的语气,戚司辽一听倒是明白了:“不委屈,谢天谢地谢皇上让本王娶到稀世珍宝。”
“这还差不多。”
戚司辽重新开导江时:“你们的婚事是自由不受约束的,只要不愿…”
“我愿!”江时也跪了下来,“阿竹圆溜溜的像一颗肉丸子,我第一眼就中意她了。那糖,是去年娘娘给的,一直舍不得吃,只有见到阿竹,我才觉得那颗糖起到了真正作用。糖,是要给喜欢的人,她开心我才开心。”
戚司辽和胡鸾飞心中默默: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啊。
但江时执意如此,戚司辽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随了他的愿,只转头问阿竹:“我们村比较穷,不比贵人府中当差的好。阿竹,你吃得了苦吗?”
阿竹乖巧点头:“嗯。”
“既如此,那就挑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说这话他是有私心的,不仅是对江时说,也是对自己说。
江时对胡鸾飞的情感众所周知,不然,戚司辽也不会狠到让江伊江贰带江时去堤坝干活。
阿竹哭着摇头说:“老爷不敢放人,他非要我做妾。”
江时也冷言:“怪我没本事,帮不了你。”
阿竹哭得更凶了,“到底是我连累你挨了老爷几大棍子,若我不去找你…”
“真傻。”江时骂她,“我不出来,你能找到我?”
从两人的谈话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认识了很久,实际上也不过一早上而已。
江时就是心软,见不得别家姑娘哭得伤心,心肠也好,明知此事牵扯麻烦,也来不及细想,就出手帮忙了。
擦干了阿竹的眼泪,江时坚定地看向胡鸾飞和戚司辽,“娘娘,王爷,我不会让阿竹受委屈的,请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阿竹惊讶的愣住:“你是王爷?”
戚司辽垂眸“嗯”了一声,“大乾的王爷。”
阿竹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众人见状,摸不清头脑。
阿竹从腰间解下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小块纸来,“这是老爷平日里贪污纳贿的罪状。”
那两妇人闻言,一个过来抢夺,一个过来就要扇阿竹耳光,江时一瞬将阿竹护住,眼眸中泛起猩红的光芒,似发出了恶魔低语的声音:“滚!谁敢动她,我弄死谁。”
那两妇人及时被江伊江贰控制,其中一妇人喊道:“阿竹,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得那么圆润,做人要有良心。老爷虽然好色了些,但素日里待我们不薄,你从了他便好。若不从他,与这小子私奔也行,只要你把那罪状毁了,怎样都随你心意。”
阿竹咬牙摇头,直接把罪状塞进戚司辽手中,“我们老爷不仅贪污纳贿,连同去年洪水爆发时朝廷派来赈灾的货物也贪了七七八八。”
戚司辽问:“你们老爷是谁?”
阿竹答:“猛虎山地主卢采。”
“地主怎么有权利支配赈灾货物?”
“他和哪个城的城主还有上任县令有密切关系,其他的我不知道。”怕戚司辽不信,阿竹急道:“我句句属实,王爷不信的话,可以彻查。”
江时不解地问:“罪状在王爷手中,王爷自然会去查,你还哭什么,是害怕良心遭受谴责吗?”
阿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是太激动了。”
“那你还真是水做的咧,开心哭、难过哭、激动也哭笑也哭,都哭了快一整天,你怎么这么能哭。”